“你先别慌,我们再想想办法。”唐欣然搜肠刮肚了好一阵,能帮她的也只有那个人了,“你在这儿照顾张姨,我出去一下。”
薛辰提着几袋食物回来,却只看到骆依依一个人:“欣然呢?”
骆依依抬起头,双眼哭得通红:“她说出去想想办法。”
“嗯……”薛辰点点头,眉峰微微拧着,见骆依依一脸梨花带雨,便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你别太难过的,会有办法的。”
骆依依抬头呆呆地望了他几秒,忽然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怎么办……我好害怕……妈妈的病情很严重……我好怕……好怕……”
薛辰被她哭懵了,不得不留下来陪在她身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这个柔弱无助的女孩。
找谁呢?因为太过孤僻,偌大的城市,唐欣然认识的人却寥寥无几,唯一跟她还算熟络的就只有那个圈子里的毒枭老大了。他一定可以帮到忙,但愿不愿意就是另一回事了。拨出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唐欣然只好去他们以前经常去的俱乐部守株待兔。俱乐部的服务员倒没怎么换,都是原来的熟面孔,见到她来还会打个招呼。
唐欣然找到俱乐部的经理,想问一下老大最近的行踪。
“哎,我说啊,你可真是够幸运的,提早跟他们断了关系。要是再晚几天,恐怕现在就只能在狱里吃牢饭了!你也别找那个严哥了,这不半个月前刚刚被枪毙,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俱乐部经理滔滔不绝说了一堆,最后才点了根烟上下觑着她,“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
“哈,他运气可真差。毙了就毙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唐欣然摆摆手,心里有些发寒,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差一点就撞在枪口上,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后怕。
俱乐部经理显然不信,长长吐了一口烟,伸手搭上唐欣然的肩头:“别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但你要是缺钱,尽管跟哥说,哥一定帮你,啊?”
唐欣然拍开他的手,甩了甩胳膊:“钱倒是不缺,想要一批货而已。算了,我再找找别人。”
俱乐部经理还想拦住她,却见她忽然转过身来,嘴里衔着烟喷了一圈烟气,手头晃着他刚开的一包顶级香烟:“呵,烟不错,我拿走了啊。”
俱乐部经理的色心由是狠狠疼了一下,那可是大佬们来玩的时候送他的,就那么一小包啊!
回到医院,张霞还没有醒来,骆依依靠在薛辰肩头睡着。见薛辰抬头,唐欣然摊摊手,叹了一口气:“现在可真是穷途末路了呢……”
薛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要不,我把我家的房子卖了?手术这种事不能拖……”
“别开玩笑了,房子卖了你住哪儿?”唐欣然立刻否决,“再说了,你那叔叔会同意你卖么?”
骆依依睡得一直不安稳,就连在梦里也断断续续在哭,唐欣然很心疼她。
“你先把依依送回家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我看你也跑得挺累了,你先跟她回家休息,我留下。”薛辰更心疼的是唐欣然。
“也行。”
回到家,安置好半梦半醒的骆依依之后,唐欣然一沾枕头就入梦了。在梦里她梦见了很久以前妈咪的葬礼,周围却一个人都没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跑,一直跑一直跑,心里面慌急了,但就是找不到一个人。就这么茫然无措地跑了很久,面前陡然出现一个灵柩,棺材前面的灵堂上摆着一副黑白相框,她抬头望过去,那里面赫然是张姨的面孔!
“不要!”唐欣然从梦中惊醒,睁眼却是漆黑一片。伸手打开床头灯,睡在旁边的骆依依却没了人影。唐欣然起床到客厅,找了一圈,才发现骆依依孤零零地坐在阳台吹冷风。
“依依?”
骆依依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唐欣然不由得提高声音:“依依?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冷啊,容易感冒的。”
骆依依这才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欣然,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声音被她哭哑了,听着有些寒碜:“欣然,我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骆依依的表情严肃得可怕,唐欣然迟疑了一阵。
“你说吧,只要我做得到。”
骆依依转头望着远处的月亮,圆圆的,落在屋顶上,却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荒凉之感。
“你听说过‘国际米兰会所’吗?”
“你……”唐欣然胸口一跳,震惊于骆依依的抉择,“呵呵,全市最好的夜总会,我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说它是夜总会,还不如说是现代妓院,因为去那里的除了嫖客再没其他。
骆依依忽然笑了,笑容凄惨,自暴自弃。
“你以为我买手机的钱是哪里来的?坦白告诉你,在那里……我已经做了半年了。”掠过唐欣然讶异不解的目光,骆依依凉凉地解释着,“我也是被别人骗进去的,只不过那种地方,陷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不过你放心,在那里其实不全是mài_yín的,场子里的服务分成三种,跪、坐、躺。‘跪’只是服务生,端茶送水点歌,除了衣着暴露点,不用陪着客人玩。‘坐’也不卖身,只有‘躺’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妓女。到那里的客人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一般比较体面讲究,不会乱来。我们只要做‘跪’拿些小费就可以了,客人们为了显摆,出手都很大方,这样得钱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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