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完全没发现他语气不对劲,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是的!其实从本质上来讲就是审神者的基本工作,政府已经把时间溯行军出现频率最高的地方都做了标记,审神者们只要定期去清理就好了,这次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使得特异点没有被及时排除……只要付丧神们出阵清扫时间溯行军,时空就会自动重置,恢复到正常轨道!”
源重光按着小老虎的力气猛地增大,被摸得软绵绵的小老虎一下子吃痛,不高兴地扭头叼了源重光的手指一口,纵身就跳下了他的膝盖,三两下钻进了那堆兄弟中,一动不动了。
“啊!总三郎……主人……”
五虎退慌的手足无措,药研箭步上前,抓起源重光的手仔细查看,源重光没有管他,小老虎用的力道很有分寸,并没有咬破皮,于是任由药研看了看,就抽回手,摸摸五虎退的头,抹掉小短刀的眼泪,转头盯着狐之助笑了:“看来你真的有认真思考啊?”
狐之助挺胸抬头:“作为维护时空稳定的一份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源重光拖长了声调“哦”了一声,然后一脸情真意切的苦恼:“可是我的人手不够啊。”
他环视着自己的刀剑们,由兵器利刃中诞生的神明们虔诚地回望,神情平淡而无谓,像是只要他说一句,就会一言不发地踏上战场。
“你看,这里只有十几振刀剑,但是你说的那个任务,一听就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时政真的没有手段提前预测到?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源重光在狐之助闪烁的眼神里笑了笑:“你可别把我当傻子啊。”
狐之助的毛一哆嗦,心虚地用前爪磨蹭桌面,不敢和源重光对视。
源重光却没理会它了,兀自发呆了一会儿,一直沉默听着他们对话的数珠丸脸上显出了一点犹疑,踌躇了片刻,终于还是轻声开了口:“我……有一事,想和您说。”
在源重光的印象里,数珠丸恒次是一振非常安静沉默的刀,可能是因为修习佛法的缘故,为避免造口业,他在这样的场合向来不怎么说话,比起言谈,他更倾向于思考,习惯于扣问自己的内心,所以当初才会把自己逼到硬生生暗堕的地步。
能让他突然开口,可见是很重要的事了。
就算不重要,在狐之助和自己的刀面前,源重光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听他们讲话。
于是他拉了拉肩头快要滑落的袿衣,撑着地面站起来:“走吧。”
瓢泼的大雨已经停了,晴空如碧玉,干净的不见一丝云絮,他们没有走的太远,源重光在一处风景还不错的拐角停下来,耐心地等着数珠丸开口。
沉默的天下五剑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眼尾一抹朱紫侬红将云端的莲花锁在凡尘,剔透的念珠在他手里撞出清脆的声响。
“关于乙子本丸……”
有着清净气质的佛刀顿了半晌,慢慢地说到:“我……我想,我可以找到那里。”
源重光惊讶地一挑眉,好像以前从不认识一样重新审视了数珠丸一遍,那台打开时空隧道的机器是被他亲手毁掉的,这意味着乙子本丸从此会切断和时政的一切联系,这样当然有好有坏,但是他当时也不容得多想,只是凭着直觉这么做了。
于是现在就有个问题抛到他面前,这么干了之后连他都没法找到那里,因为他毕竟不是那里的审神者,也没有和本丸的核心对接过,有本丸的结界保护,想要用灵力从里面把刀剑召唤出来也行不通…搞得他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然后数珠丸说他可以找到那里。
但是对于这件事,他却一直沉默到现在。
数珠丸的手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他没有睁眼,也能够感受到那种宛若实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很清楚是自己的一时私心造成了这样的局面,竟然对自己的主君隐瞒,会被怀疑是很正常的事情……
随即他听见年轻的主君轻快的声音:“是吗?这真是太好了,那就交给数珠丸啦——又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心情都好起来了……”
他拍拍数珠丸的肩,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一样,轻轻松松地哼着歌儿慢悠悠往回走,压根没有再问别的。
数珠丸在原地站了片刻,忽然低声笑了出来。
庸人自扰。
“南无妙法莲华经。”
他喃喃念了一句佛偈,不远不近地跟在了主君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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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细微的气音从髭切口中泄露出来,他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神情里都是茫然单纯的委屈和无辜,一只手被药研压在桌上按捏,满屋子都是药酒的味道,一看那个力道就令人牙齿发酸。
边上的三日月笑容有点僵硬了,哈哈哈笑着试图往门外溜,被药研不轻不重地一看,立即若无其事地停在原地。
药研看出来他想说什么,镜片上反光一闪:“大将可是嘱咐我了,要好好关照二位殿下啊。”
那个“关照”咬字清晰地加了重音。
“诶……哈哈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老爷爷的身体还是很好的,而且之前也没有受什么伤……”
髭切忽然一歪头,甜软地出声:“诶多……刚才好像不小心打到了您的腰啊?那里是什么部位呢……嗯……应该是人类说的肾脏?”
三日月笑容凝固了,药研直起腰,满脸的谴责:“隐瞒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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