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水蛇一样的手臂,就那样悄悄地缠上了他光裸的上身,紧紧扣住他腰,背脊上,似乎还有温热的液体流过,祈书抱住他,带着哭腔喃喃:“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陆川身子一僵,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你连住哪儿都想不起,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陆川掰开她的手,转过身来,脸色有些阴郁:“我帮你解决了你的台长,就算我们两清了。”
祁书摇头,视线没有了之前的涣散:“我不相信你真的放下了我,如果你放下了,就不会帮我解决困难,就不会怕我不安全,把我带到酒店来。”
陆川盯了她好一会儿,下颚收紧:“我说过,帮你只是看在过去的情分,现在带你来酒店,只是怕你不安全,是个人都会这样做。如果你执意要继续误会,那别怪我以后无情。”
祈书见他皱着眉头,面色极为严肃,知他所言非虚。她感到自己走投无路,再没有别的办法,便伸手到颈后,拉开了长裙的拉链,两只肩带一挑,裙子便应声落地:“你再抱抱我吧,就当是最后的念想,好吗?”
雪白的身体,私密覆盖在黑丝绸的成套内衣下,勾人极了,毫不遮掩地展示在陆川面前,他沉默地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祈书再次伸手,欲解开背后文胸的搭扣,陆川出声喝止:“够了。”
祈书手一顿,耳边听见他说:“恭喜你,终于成功地毁掉了我对你所有的回忆,我以前当你执着,原来你只是……” 那个贱字他说不出口,回身拿起衬衣,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祈书跌坐在卫生间的地板上,空了一会儿,便自嘲地笑起来。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早就抵抗不住她的柔弱和眼泪,他确实变了,心里筑起了一道坚实的城墙,将外来的诱惑悉数挡住。
而她空长了一张美人脸,凭着这点就想要出人头地,是她太天真,还是社会太现实?
今夏不断地打着陆川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她只好改为发短信,希望他开机以后能看到。
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她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地在北京城里乱撞,路过一家宾馆就心惊肉跳,折腾了半晌,她觉得这样找下去根本不现实,便折回了半岛城邦。
推开门,屋里漆黑一片,似乎没有人在,她心一沉,摸索着走到主卧,竟意外地发现床上大字型地躺着个人,走近一听,呼吸均匀,已经睡沉,身上穿着棉质的睡衣,是她给他买的。
不知为何,她高悬的心奇迹般地落了下来,蹑手蹑脚地上床,爬到他身边的位置,枕着他的手臂躺下,身体像婴儿那般蜷起,一手揽在他腰上,像抱住了全世界。
、52、
陆川醒时,天刚泛起鱼肚白。他想坐起来,才发现臂弯里蜷着个小小的身子,无尾熊一般地搂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床来的,连衣服也没换,胸口微微起伏着,睡得正熟。
想起昨天两人的争吵,在眼下似乎什么都算不得了,她能主动回家来,像这样抱着自己睡着,已经足够解释一切。
试着屈起胳膊,想更好地抱住她,却发现手臂已经酸麻,完全使不上劲,他不敢动,也不舍得动,怕惊醒她,便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指尖描绘着她眉眼的轮廓。他喜欢她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依偎着他,让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在依赖。
不多会儿,今夏睫毛微微颤动起来,醒了,扬起脸,正好对上他满含深意的双眸:“再多睡会儿。” 他轻抚她的头发。
今夏直觉地嗯了声,低头想起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睡了,我得去医院。”
陆川活动着麻木的手臂,也坐起身:“别太担心,医院有护士看着他。”
今夏这才想起他不知道这事儿,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她艰难地说:“他死了。”
陆川手臂在空中一滞,沉默片刻,不由自主地将她搂进怀里,知道她难过,却找不到安慰的话,只能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我陪你去医院。”
今夏点头,两人下床,陆川换好衣服,拿过床头的手机,想起昨晚进水,便从抽屉里翻了个旧手机,把卡换过去,插在电源上临时充会儿电。
今夏见他换手机,亦想起昨晚的事来:“我打过电话找你,被祈书接了。”
陆川诧异地抬起头,安静须臾:“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什么不重要,我知道她是骗我的。” 今夏垂着头:“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不相信你,以后不会了。”
相信这种事,她还不是很熟悉,以前她可以无条件相信的,只有三个人,奶奶,爸爸,和自己。但现在,她愿意再加上一个他,相信他足够清醒,相信他足够决断,相信他不会害陈之城,也相信他不会跟祈书乱来。
信任不是与生俱来,也非朝夕可成,它是一朵娇花,需要细心灌溉,它是一种能力,可以后天培养,它生长的前提,是勇敢和诚实。
陆川走到她身前,食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她。原本,他听到祈书接了她的电话,以为他们又要为此吵一架,没想到她先说了对不起。
心念一动,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昨天的事我也有错,不该说不见面这种话。我跟祈书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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