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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越已经快结束生命特征了。
她俯身抱着他还温热的身体。脑出血,中途醒过来一次,很快又昏迷。片子上能看出来阴影很大,动脉破裂。
那根希望的线断的太干脆,她毫无准备。
他没有给她留一个字。就像奶奶离开那天一样。
她一个人在icu里呆了很久,就那么站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同事没人进来叫她,主任一直在外面看着她,也不催。
第一个来的是陆领,和主任一样站在外面看着许鹿。
许鹿一直在哭,最后陆领进来叫她,她看见陆领说:“他又不管我了。”
陆领听得心里一紧,让身后的护士换药。
许鹿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
和许庭越一起来的是和他这次一起去基层的医生,见她出来和她及身边的医生说:“许主任在醒来期间签署了关于器官捐献的所有文件。”
许鹿茫然的看着说话的人,和他们说:“器官捐献是要家属签字的。我不同意。我不允许。我可以捐献我的所有器官,但是我爸爸的,我不允许。”
哪位医生说的每一个字,就像生生在割她的肉。疼的她生不如死。
疼到她喊不出来,说不出口。
陆领眼神示意哪位医生不要说。
他带着许鹿回了休息室。他无意问:“杜悫呢?”
许鹿才想起还有杜悫的事,失望的摇头。
陆领不敢再问。主任进来和她谈谈,大家都清楚,许庭越最多晚上。陆领出去联系后续的准备事宜。
主任坐在许鹿身边说:“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你爸是同学。”
许鹿惊诧,他从没说过。
主任又说:“他这个人挺轴的。但是我很佩服他。你要知道我们那时候,就他会三门语言。并且很流利。那时候可厉害了。再加上你奶奶当时那么有名。”
许鹿静静听着不说话。
“你爸以前挺爱说笑的,挺开朗一个人。和你妈离婚,喝了酒他说他也有责任,有些问题不是一个人造成的。他对有些事处理的不好,他想改。没想到紧接着你弟弟就出事了。他整个人就跟丢了半条命,再也没露过笑脸。当时你还在医院里,他到处打听出国的事,我劝他,别把你送出去,怕他受不了,他跟我说,你弟弟没了,你要是再出点事,他就没法活了。我们劝她把你放身边,他说放身边这个女儿他也会失去。就要把你送的远远地,那样你才能熬过来。你熬过来了,他却没熬过来。经常偷偷去看你,也不敢让你知道,让我看顾你,又怕你知道。你爷爷奶奶去的时候他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你当时已经担当了。我觉得他这个人厉害。”
许鹿呜呜的哭,德国的那两年她过的太艰难了。心里恨他恨的要命。她连德语都不会,被丢在哪里,课堂上经常被批评,小组作业,语言基础差,被同组的学生排挤。拉丁语的那个老头子经常训斥她,她能想出一百个恨他的理由,可是却一样哭得呜咽不成声。
他一个人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没人陪他,都是他一个人在折磨自己。
主任最后说:“他就是想和你说,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叫意外。只是意外。医生面对的最多的就是意外。他想让你没了他也能好好的生活。”
许鹿一个人哭了一下午,晚上陪着许庭越的时候。已经签了字。他想捐,就捐吧。
凌晨的时候,许庭越安静的离开了。
从发病到离开连一天时间都没有。
做了器官采集后,陆领安排了殡仪馆。
所有的事,始料未及。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亲朋好友发丧,不知道该怎么通知大家。
再也没有人能陪着她了。
季泽替她上班。和陆领一起替她准备后事联系葬礼的事。
夏瑾知道的时候,惊得一动不动,立刻打电话给许鹿,等通了才惊觉不知怎么说。
夏瑾说:“小鹿,对不起,我不知道。”
许鹿淡淡说:“他走了也好,活着也是种折磨,让他解脱了吧。”
夏瑾听得哭了,静静地谁也不说话。
许鹿突然说:“你要结婚,就结吧。我们都被困在过去,谁也不准谁解脱,有什么用呢?”
夏瑾一句话说不出来。
杜悫当晚来医院,被陆领给打了一顿。
因为许鹿说:“陆领,杜悫一直都知道,知道我弟弟的事,知道卢文慧就是那个抢头条的记者,卢文慧当时是他女朋友,就是他和卢文慧说城西有起绑架案。原来他是那个因。原来我就是被人可怜的那个。你说可笑不可笑?”
陆领气的想杀人。
他很多年没那么浑不吝了,见了杜悫就打,把人揣在地上,劈头盖脸的揍,骂道:“孙子,带着你那姓卢的玩意儿滚!老子很久不犯浑了!你们要是再敢打小鹿的注意,你们尽管来!”
杜悫连还手的意思都没有,任他打,被打的鼻血流了一地。
等陆领打够了才说:“你和小鹿说我追她就是喜欢她,再没别的。”
陆领说:“现在说喜欢已经没意义了。你以为就你喜欢?”
说完不再看他,杜悫看他挺着背一副怒不可斥的样子,大概喜欢小鹿喜欢极了。
杜悫带着一身伤,在卢家找卢文慧,将证据扔在卢父的面前,他看着卢文慧第一次审视说:“年轻的时候,我只当你少不更事,毕竟那年是我和你提起城西绑架案,你猜涉险去的,可是我没想到你不是不更事,你是确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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