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头昏目眩,接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疲乏感,太阳x,ue隐隐作痛,谢爻抬起手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冰冷的指尖清晰触碰到了凝着冰粒的睫毛,面上的皮肤冻得僵硬,乍一碰就似未回温的冻r_ou_。
桃花眼裂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苍白凝霜的手,关节处因为血液长久凝滞呈现淡淡的乌青。
他终于回到自己身体了,躺在冰棺里,尚未解冻。
身上爬满鬼藤,沾满粘液的藤蔓触角般蠕动,即使隔着衣料依旧能感受到那种s-hi滑粘腻的恶心。
灵力一点点浸透冻僵的四肢百骸,冰封的血脉渐渐流动,他侧过头,透过冰壁瞧见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宋以尘,心中很是愧疚。
对不住呀宋公子,连累你了……
四壁影影绰绰的点着灵火,一切看起来都是影影绰绰的模样,就似被困在梦境与现实边缘。
“侄儿在此久候九叔不至,只得亲自相邀,冒昧之处,还请九叔见谅。”
脚步声渐近,谢爻倒抽一口冷气,不用看也晓得是谁,也不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问:“那谁,你把砚儿怎样了?”
对方微微挑眉,做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九叔,我也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唤我洵儿。”
“……”
“九叔不试着叫一声来听听么,侄儿可是很期待的呢。”
“砚儿在哪?”谢爻一点和他寒暄的心情都没有,语气里是赤*裸裸的不耐与焦急。
看对方不打算搭理他,谢洵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好端端的,此刻大概正美滋滋的吸食沈易的神魂呢。”
“滚,别给砚儿胡乱背锅。”
“九叔可真护犊子,”谢洵嗤的一声笑了,饶有兴味道:“九叔是不是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
谢爻气定神闲:“清楚得很,只要你勾勾手指,这些鬼藤就会像三年前般把我搅碎,是不是?”
谢洵面上的笑更深了:“九叔自然不怕被我所杀,毕竟道上有人嘛。”
闻言,谢爻面上神色一凝:“你是何意?”
“九叔,在我面前就不用装啦,怪累的,作为谢爻,你对这个世界的设定未免过于熟悉了,冷静得让人错觉……你早知道一切会发生一样。”
他的语气清淡中捎着一丝笑意:“怎样?剧情发展至此,已经不可控了罢?”
棕茶的眸子暗淡下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另一个侄儿呀~”
“你知道我是……?”
“好啦,横竖现在也没外人在,说起来我们才是同一世界的人呢。”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谢洵,也是穿书者。
太特么棘手了,宋以洛也没跟他通过气,说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穿书者啊!
“所以,你既然也是穿过来的,想怎样?”
“我想要九叔配合我。”
谢洵走近,俯身低低凝视被封在冰棺里的谢爻,兴许是因为冻伤的缘故,那张玉白的脸泛出淡淡的粉色,平添一份情动的旖旎。
他挥了挥袖子,缠在谢爻身上的鬼藤顷刻蔫了下去:“九叔,这样是否好受些?”
即使捆住他的鬼藤没了,因长久冰冻,且这身子本也是玄叶冰炼化,长久没有梳理气脉,现如今整个躯壳都是僵硬的。
“配合你?给你做药引?”谢爻一边疏通浑身灵脉,一边从容淡定道,事到如今慌乱也没用:“你若也是穿过来的,就应该清楚谢砚才是主角,我们这些做炮灰的,何苦作践自己和主角作对呢?”
心中却吐槽,这地府也太省经费了吧,一本书非得c-h-a两个穿书者,挤不挤呀……
“九叔,谁告诉你,谢砚主角了?”谢洵微微挑了眉,纤长的手指抵在谢爻脖子上,正是他无数次噩梦中利齿没入之处:“原本,谢砚早该死在葬雪岭了,取而代之以谢砚之名活下去的人,本该是我。”
桃花眼微微睁大:“当年引砚儿来葬雪岭之人是你?!”
谢洵莞尔:“没错,这书九叔没看到最后罢?书中的谢砚,从来都是我。”
确切的说,应该是他穿过来的这个角色。
“他落入冰湖,早该咽了气,我吸了他的神魂从锁魂柱中逃离,被赶来的沈昱骁救起,之后一切顺风顺水,就如九叔知道的那般,这,才是原本的剧情。”
“……!”
“可是九叔你早来一步,谢砚非但没死透,还被你当主角来养,我只能在锁魂柱中多呆了几年,九叔你说,侄儿是不是太无辜了。”
桃花眼眨了眨:“所以,你认为自己穿到主角身上来了?”
谢洵撇了撇嘴:“难道不是么?”
“请问你的主角光环在哪?”
“……”
“别瞎几把扯,就凭你这自以为是的性子,也想当主角?”如此说着,谢爻袖袍一阵,数道灵刃朝谢洵直刺而去,谢洵皱了皱眉,也不见躲闪,灵刃便在刺入他身体的一瞬间华为化为虚无。
在这个谢洵设的结界里,谢爻是无论如何都伤不了他的。
“没想到九叔恢复得这么快,”谢洵勾了勾唇角:“没有主角光环?九叔,你不就是我的主角光环么?”
因常年被鬼女作为药灵养着,谢洵身上的灵脉是不完整的,纵然有天纵之资也远及不上谢砚,但若以谢爻为“食材”,日日采补,便能补全灵脉甚至略胜一筹。
“不好意思,如此殊荣我可不敢当啊。”彼时谢爻已翻身下地,十指搭在宋以尘的鼻间,感受到微弱却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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