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光头说: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这小子要吐了,我扶他去找个地方。
他们朝我挥挥手:快去快回。头晕死了。
扶着鸭子来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拍着他的后背说:快吐吧。吐完了早点回去。
鸭子蹲在地上,许久没有动静。
我急了:你快吐啊!光头他们还等着呐!
他却突然转身,一把将我抱住。
我愣住,却没有推开他,柔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特难受啊?
他点点头,像个小孩子。
我笑笑:难受下次就别喝这么多。你真以为自己是千杯不倒啊!
“小莲花,你要走了,对吧?”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夹着无尽的酸涩。
我怔住: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
他将我搂的更紧,闷闷的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左乘寂。左乘寂,左乘寂……
他不断的重复着他的名字,说到最后竟然小声呜咽起来。
我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怎么哭了?傻瓜!
他放开我,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不要突然对我这么温柔,要不然我会不舍得将你放开的。
我笑着点点头,全当他是醉话:好好,我不对你这么温柔,我对你凶点,这总可以了吧?
他苦涩的笑了笑,伸出手抚上我的头发,动作温柔的让我几乎不敢相信这竟是平时嬉皮笑脸的鸭子。
我说:“鸭子,你丫神经病又犯了吧?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说着头偏了偏,躲开他的手。
他说:小莲花,你别动,就这样安静的让我看你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的眼睛有些酸涩。
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鸭子。
站在那里,任他抚摸着一头长发。
他的表情很哀伤,就像某个人一样。
他开口:小莲花,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想让利用我来解你对别人的相思。
我惊愕,这小子有读心术不成?
他笑笑,抱住我:小莲花,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欢喜的连心尖儿都是疼的。
我说:“那是因为你的心脏有病,该去找个医生好好看看。”
许久,他没有再说话。
我正好奇这家伙怎么突然没声儿了,就听到耳边一阵干呕,左肩一块立刻潮湿一片。
我……我……
做了坏事的家伙胆怯的看着我:小……小……小莲花……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我脸色铁青,狠狠的捏住他的脸:死鸭子,就知道你整我。竟然在我身上就吐起来了,你丫的怎么不去死。
他大叫呼痛:我错了,我错了,好莲花,香莲花,靓莲花,快饶了我罢。
我还嫌下手不够重,copy和光头两个家伙在那边狂吼起来: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到底是去吐了还是去吃了?
鸭子闻声,立刻应道:这就来了。
说着得意的看了我一眼: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光头他们就要变成化石了。
我忍住怒气,松开手,指着他身上的衣物: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脏死了。
他点头,脱下外套讨好般的递给我。
我笑他:这神情好,标准狗奴才。
几人说笑着走到十字路口。
四个人四个方向。
光头说:真的不要我们送?
我点点头:不用了,我一会儿打个车回去就行了。你们都醉成那样了,到时候把我送到家,醉倒在那里,怎么办?我可不想收留三个醉鬼。
copy笑着点头:那好,你自己回去注意点儿。有事儿给我们电话。
我朝他们挥挥手:快走吧。回去小心点。
光头突然回过头看着我,说:小莲花,我光头这辈子,干的最好的一件事儿,就是认识了你。
copy也附和着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的鼻子酸涩的难受,朝他们挥挥手:赶紧滚吧,两个酒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娘了。呕死我了。
他们笑笑,冲我摆摆手:在下告辞了。
路口就剩下我和鸭子两个人了。
我说:你也赶紧回去吧。都这么晚了。
他点点头,漂亮的双眼掩不住的悲伤。
我又说:你丫的别这么泪汪汪的看着我行不?跟一小媳妇儿似的。
他开口:小莲花,你能不能叫我一声乘寂?
我笑他:你又发什么疯?
他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喊了他的名字:乘寂。
他立刻绽开笑颜,明媚纯真的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子。
他说:今儿是我最难过也最高兴的日子。所以,我现在要回家了。
我正想说你这是什么鬼逻辑,他转身从我身边走过了。
我怔住。
脸颊上一颗温热的液体慢慢蜿蜒而下。
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背着吉他走上一个废弃的铁轨。
铁轨两旁,路灯昏黄,不禁叫人惆怅。
走了一会儿,有些疲倦,索性坐下来,打开琴套,拿出吉他拨弄起来。
午夜空旷,琴声幽幽。
轻轻哼着《s 》,眼泪终于滑落。
我的方式就是告别。
离开顾莫修,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所有能想到顾莫修的事物。然后在岁月中将他渐渐遗忘。
所以,我不得不和他们告别。
我没有喝酒,不是不想大醉一场,而是我想在这个告别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清醒,这样我才能永远铭记住今晚的温暖。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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