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想,都没有想到6家居然会安排这样一步棋,英眉一挑一蹙,从坐在对面静静品茶的君爷那张冰脸上体会出些痕迹,又接着望向笑呵呵的6贺栋直问:“小叔,我想知道,你们让我带我媳妇离开,是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是因为安全,还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想她知道。”
听到他这问话,6贺栋的笑意愈浓,两个小酒窝如深不可测的烈酒,对面的君爷冰颜下那抹笑——更高深莫测。
“阿衍,我知道你疼老婆。但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什么人能比我们更疼你老婆了,我们是你老婆的亲人。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对她好的。”6贺栋道。
蒋衍默,稍紧的英眉似在做一项最为艰难的决定。
一直以来,他秉承,不管做什么,都要先尊重老婆本人的意愿。然6家人不是。
把茶杯在手心里托着,6贺栋的眼角给君爷使去一个眼神儿。
冷眉稍昂,冰眸微含,望着蒋衍的目光是如刀锋的犀利:“你是一名部队指挥官,我问你,在一个涉及牺牲的战场决策上,你的决策符合战场的选择,但是与你的部下形成冲突,你会怎么决定?”
瞬间明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英眉蹙成了一团:没法反驳对方的话。
对一个军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要从大局和最终的结果方向进行考虑,中间所做的如数牺牲都可以忽略不计。
牺牲与抉择的,往往不是人命而是一种情感,只能但求对方的理解。
蔓蔓能理解吗?
“她既是流着6家人的血,不可能不理解,也不允许她不理解。”有些话,或许6司令无法直接吐出口,而现在,都由6贺栋代为表态了。
蔓蔓回6家,不是蔓蔓能决定的事,是由6家决定的事,蔓蔓没有这个否认的权利。
换句话说,没有人能阻止6家认亲,只有雄辩的科学事实:是或是不是。
因此6家之前一直没有采取强行措施,只是一直等,等到所有海内外鉴定结果出来,三家会审,确定无误。
有幸,赶在这时候,全部结果出来了。下面的人,不用再束手束脚做事了。
英眉一抬,在扫过6贺栋和大舅子那张尘封的冰颜时,心中明了:一切都能卡在这个时候刚刚好,是因为一切事态的展都在对方的掌控里头。
心头再度深思了三分。可能已有接到风声的蒋中海刚在昨天与他通过电话里谈及:你这做不成我的女婿,却娶了个比我女儿更不得了的媳妇。说实话,伴君如伴虎,不是我危言耸听,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最好放在心里多想想。
“行,我找个借口,带她到京城郊外哪个避暑胜地躲一阵。”
6贺栋与君爷听到他这个答案,均是眉儿一挑,紧接6贺栋朝蒋衍笑:“阿衍,我们都对你寄托了很大的厚望,也相信你不会令我们失望。”
这时,门口迎来了姚爷。
姚子业虽是打电话给蒋衍的人,却是在外头赶回来的,额头都是一颗颗汗珠子,接过6夫人递来的毛巾时,擦个脸,笑道:“阿姨,我都忘了,等我一阵,我帮你去带样东西过来。”
什么东西?6夫人心里有疑问想问,但是知道他现在忙,没有问,默默退回厨房里头。
“怎么说?”6贺栋亲自是送了杯茶给站着的姚子业。
姚爷忙客气地接下,道:“小叔,你太客气了。”
6姚两家,现在都几乎不分彼此。姚子业直接称呼6贺栋小叔,可见两家人亲密至极。
“什么客气?你和6君都是小时候跟在我屁股后面长大的,谁和你客气。”6贺栋像是带了点挑刺地说。
姚爷无话可说,像是无奈地摇头,嘴边却都是笑意,接下来向坐在旁边的君爷耳畔耳语了几句。
冰眸里掠过一抹得手的寒意,向6贺栋含头道:“今晚,医院那头,由子业带人去抓。”
“这样,全部都安排好了。”6贺栋当场拍板,示意下面领了各自任务的人都可以行动了。
蒋衍走到门口时,看见姚爷跟了上来。
姚爷对他说:“上次蔓蔓当着你二姐的面答应我和宝儿,给6夫人熬了汤,要么你送过来,或是我去拿。”
原来媳妇苦心熬的汤,是要给6夫人的。
蒋衍忙应好,说是待会儿自己送过来。
结果,是由小东子代替大人们完成了这个送汤的任务。当6夫人接过小男孩说必须亲手交给她的保温瓶时,觉得这小男孩挺可爱的,弯下腰问:“是谁让你送来的?”
“我舅妈。”小东子现在没有戴眼镜的乌黑眼珠子,漆亮地看着6夫人。
是从小男孩执着的眼神儿里,现到了一点什么痕迹,正觉惊奇,同时客厅里射来的几个人考究的目光,让6夫人警神地抱紧保温瓶,向小东子笑笑:“告诉你舅妈,我东西都收到了。”
等小东子一蹦一跳出了门,6夫人马上将保温瓶抱进厨房里头,趁着外头的人忙着没有顾及她,她先是拧开瓶盖,闻一闻里面汤的香味,这个味儿只要一闻,她都能感觉得到是谁做的。
心口暖流满满地淌着,高兴得无法形容。刚想拿根调羹舀一口品位,忽然想起小男孩那奇怪的眼神儿,两只手立马摸索起了塑料保温瓶外围那张像是没来得及撕下的包装纸,这一摸,从里面摸出了张夹杂的小字条。
上面的字迹,她只要看过一次一辈子都记得住。于是,小字条在她手心里紧紧地攒着,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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