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一边催她动作,一边注意蒋母有没有来到宴厅。
宴厅门口,蒋母坐在一排给客人闲坐的长凳子上,唉声叹气。
蒋梅听着就不理解了:“妈,蔓蔓不是给你争脸了吗?你不进去享福?”
“你懂什么?”蒋母瞪眼。
蔓蔓给她争脸,轮到她在蔓蔓面前抬不起头来。
“姥姥输不起。”小东子拉拉眼皮。
“我怎么输不起了?”蒋母较劲的劲头再上来了,鼻子朝天,“她再怎么行?不是个杂货铺的女儿,能像人家是6家的女儿吗?”
“那个温明珠只是个养女吧。”蒋梅忍不住为蔓蔓说话。刚才比试那场她也看了,温明珠那种,蛇蝎美人,谁娶了谁认了都得倒霉。真不知蒋母怎么想的,较劲不是这样较法。
“亲女儿都死了,养女不是当亲女儿认吗?你看,今天要公布了。”想到江云今晚要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光彩照人,而她的儿媳是个杂货铺的后代,江云明天在太太聚会里怎么吹牛贬低她,儿媳不是靠有才,要靠门户,蒋母心里这口气不顺了,“你都说蔓蔓不差,怎么不会跟着去服侍6夫人争当养女呢?”
“妈——”蒋梅跺脚,母亲的话愈来愈离谱了,怪不得弟弟说欠教育。
宴厅里面,忽然起了不小的震荡,波动传到了门口。
蒋母、蒋梅,都伸长脖子凑过去看里面。
温明珠捉摸着时间差不多,刚是端了杯酒施施然走向6夫人,走到半截,骤然四周围一片寂静下来,惊得她刹住脚尖。
一双双目光望向红毯铺设的主席台。
一男人立在话筒前,周身的气势,俨如帝王,冰峰的眉角,紧抿刚正不阿的嘴唇,铁铮的脸廓,冷致的眸仿佛浓夜一般的颜色,让人能感受到这人冷到骨子里的残酷。
蒋母感觉每次见6家这个大儿子,都要打冷战:“你说他站台上准备表贺词吗?”
君爷这幅冷死人的表情,给小孩子祝贺满月酒都会吓坏小孩子的。
蔓蔓就觉得是,如果这座冰山脸能稍微融化一些,或许也是个被小姐们围着团团转的fēng_liú帅哥。
让人质疑,冰山脸有融化的一天吗?
眼下是,这座冰山是像要爆的火山,喷出的冰焰绝对比火焰可观。
众人深感到阵阵岌岌可危的冰寒迎面扑来。
温明珠手中的酒杯如被巨浪抛向浪尖的船儿,拼命地抖,红色的液体像是血一样四溅,落到她身上、裙上、甚至脸上,好比一条条血迹斑斑的刀痕。
冷,冷,冷到让任何一点心里有点黑暗的人听见都要抖的嗓音,透彻深厚有力的威慑,经过话筒响彻会场:“我知道今天有很多人除了来给我们家小朋友祝贺以外,是在等我本人代替我母亲,或是我本人来宣布一项重大消息。”
什么消息?
宾客们交头接耳,亦有完全不知情感到惊讶的,亦有江云、李振伟这种像是要中大奖了的,脸激动起来好像已经喝了胜利的红酒。
“什么消息?”蔓蔓转头,问老公。
除了兵大哥们坐的这桌稳如泰山,四周所有的席子沸沸腾腾,像揭开了的热锅滚烫,把整个会场熏成个热笼。
蔓蔓深感,君爷今晚是故意来抢满月小朋友的风头。
给小朋友祝酒时,都没有眼前这样个个等着开大奖的场面热烈。
蒋大少淡定如是,给媳妇夹了条菜:“没事,别人有什么事也不关我们事。”
或许他是早有所闻,然他爱的她,与她爱他一样,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是什么地位什么家境,他爱的是个人,不是她的那些附属品。
一边眯眯眼品尝老公夹的菜,眼角随便一瞟,扫见两个妹妹的姿态,让人为之一惊:
温浩雪与张秋燕伸长的脖子,耳朵快是靠到了君爷站的地方下面。
温明珠则不知怎么回事,面对君爷一张脸呈现出来的惊恐,宛如望见了张开血口大喷的恐龙,随时要躺下挺尸的样子。
回头,面前,姚大爷不知为何,又是对她神秘兮兮地笑着,笑得牙齿灿烂好像自己已经中了大奖。
“姚上校,你是喜欢吃豆芽吗?”蔓蔓说了句冷笑话,免得姚大爷再笑下去,下巴掉了就不是美男了。
岂知这句话传过去,姚大爷狭长的美睐眯眯,脸上的笑是收敛一些,眼里的笑意益浓烈,宛如一池春水波荡,颠倒众生。
不说蔓蔓,同桌的男同胞都看得有些痴。
端起杯酒,姚爷小抿一口,吐出的话,含义语重心长:“今天君爷这话,出自肺腑,希望你用心听进去。”
耳朵在这,君爷用的是话筒,她想听不见都难。
细眉一挑,正觉稀奇。
肩膀被老公的大手搂住,耳朵一半贴老公胸口,听到里面嘭嘭有力的心跳,抬眸,道:“阿衍,你不是一样相信要中大奖了吧?”
“6上校好像从不相信有中奖这回事。”蒋衍同志揪揪衣领子,晾凉风,给媳妇安心,有什么事,天塌下来,都有他这个老公撑着。
“是,他从不抽奖的。”高大帅听不出玄机,只论现实中的君爷。
君爷同志只讲究事实,忒讨厌没有根据的事情。
不明所以,掉头往台上的冰爷,此刻对方一双冷冰冰的眸子却是向他们这桌射过来,颇像是要与她四目相对。她赶紧一缩脖子,继续吃饭。
或许是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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