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吗?我年轻时最爱笛子,如今老了,也多少年没听,我们不如单叫一个吹笛子最好的人来,奏上几曲是正经,你们说好不好?”
众人谁肯扫太後的兴,纷纷说好,完颜绪便命人去传,稍顷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走了进来,参拜完毕,有人搬过椅子,太後说了一声:“就挑你拿手的吹来方好。”她便横笛於唇,一缕悠扬的旋律瞬间飘荡开来。
完颜绪起先还听得有趣,慢慢就出起神来,他记得在去年的秋天,在那大漠黄沙之中,自己也曾听过一曲凄怆的调子,如今回想起来,那其中的滋味越发催人断肠了。他这样想著,不由就向窗外望去,也就是这麽巧,竟一眼就看见了当初的吹笛人,也是如今令他魂牵梦系的心爱之人,在这繁华热闹的厅子里遥遥望去,那抹身影就尤其显得孤单凄楚。再细看了看,虽隔的远,却也看的清楚,原来素衣正提著两桶水,在那条覆满了积雪的石阶上艰难的挪著。
完颜绪心中此时真是百感交集,幽幽轻叹了一声,完颜朔耳朵尖,见父皇叹气,忙也凑过来,却一下子沈默起来。太後银姬等人见他父子这样,那厅子四面是窗,不由都撇头去看,也齐怔在了那里。
此时天气严寒,积雪早已冻得厚厚一层,宛如坚冰一般。素衣提著两桶水,身子又沈,双腿又不便,只得挨个石阶的往上挪动,他衣裳单薄,幸亏因是武将,常年习武,有内功帮助抵御寒气,否则冻也冻死了。就连太後看到这景象,她虽恨素衣,此时心头也不禁有些怜悯生了出来。
只是那石阶又窄,被这冰雪一覆,实在难以存身,一不留神间,只见素衣脚一滑,已经摔倒在地。梓侬惊叫一声,却又连忙捂住口,众人极目望去,只见两桶水倾斜间已是洒了一半,转眼间又已成冰,素衣的衣服也被冻了少许在上面,他连忙用手去抓,好容易拽了出来,却碍於伤腿,怎麽都爬不起来,转眼间已经摔了几跤,那水已洒净了。
完颜绪实不忍再看下去,转过了头,因强忍不肯落泪,以致顷刻间双目尽赤,太後平素便是慈爱之人,看的这一幕,心下也是凄然,回头望了望儿子,叹道:“何苦来,好好的皇後不作,却受这般苦。”说完叫过贴身的宫女小楚,吩咐道:“找个人去扶他起来,这大冷天,别这麽作践人。论理,本就该杀了,好歹也是个有风骨的将军,也好过弄得现在这样屈辱狼狈,让人看著心里也不舒服。”
完颜绪不语,从理智上来说,不得不承认自己母後说的对,可是从感情上,哪里能够舍得,眼看小楚就要出去,他忙叫住,向太後陪著笑道:“母後,刚才你听这两首曲子怎麽样?”
太後点头道:“自然算是好的,虽不到只应天上有的境地,也就算难得了。”却见完颜绪笑道:“这两首自然算难得,只是孩儿知道有一人,吹的笛子更是出神入化,真正是人间能得几回闻。”
太後大喜,笑道:“竟有这样人麽?快叫来哀家听听。我也算听多了笛子,就不知还有怎麽个好法,如今也见识见识。”说完又埋怨完颜绪道:“皇儿可见心里没有哀家,你知道我喜欢听笛子,有这样好人,为何不早遣来吹给我听。”
完颜绪道:“孩儿怎敢不把母後放在心里,实在是因为我也只听过一回,还是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偶然听到的,母後知道孩儿不在这方面用心,时间一长也就忘了。如今听到这笛子方想起来,只是母後,这个人却是不好叫的。”
太後哼了一声道:“怎麽个不好叫法,莫非清高自许吗?学艺之人,若说孤傲那是有的,也别太目无下尘,就惹人生厌了。”说完皱了皱眉头,完颜绪连忙回道:“启禀母後,这人随和的很,只是他现在……他现在负罪在身,孩儿怕母後不允。”说完向窗外一望,只见素衣已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又提著水桶,小心翼翼的向台阶下行去,只是这下台阶更是为难,眨眼间又坐倒在地,他索性坐著一个一个台阶的下,好在是空桶,方不致有水洒出。
太後一见他眼神,已然明白。心里知道儿子是难过素衣受苦,特地要叫他到这屋里暖和暖和,只是不好出口,方借著这个机会。有心答应下来,又犹豫道:素衣再怎麽说也是钦犯,岂可因为我要听笛子便破例宣来见驾,在这些妃子面前也不好看,但若不给儿子这个台阶下,看他二人也实在可怜。因此沈吟不语,完颜朔已明白父皇用意,他心里早在翻江倒海,只是碍於皇阿奶在眼前,不敢表现出来,正憋的难受时,忽见这个机会,皇阿奶似乎也不是那麽决绝,忙故作不知嚷道:“啊,竟有这样人麽?快叫来我也听听。”说完催促完颜绪道:“父皇快让小楚姐姐顺便去把那人领来吧,我都急著要听听是什麽样的曲子了。”
太後再看了一眼孙子,终究不忍占了上风,松口道:“凭那人是谁,也没有哀家不能见的道理,皇儿就告诉小楚,让她顺便领过来吧。”说完对那些妃子道:“我们也都见识见识。”
完颜绪大喜过望,答应一声,上前对小楚说了一番,小楚领命而去,这里完颜朔和梓侬早已和他一样,急不可待起来,就连太後,也都好奇一个将军能吹出什麽样的好曲子,一时间,众人都翘首盼望,连东西也无心吃了。过了半天功夫,方听小楚在门外道:“启禀太後皇上,奴婢奉皇上之命,带了下奴素衣前来见驾。”太後“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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