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著吗?你伪装的再好,那身上一遍一遍的冷汗岂是能瞒的了朕的?朕不过是怕你也放心不下强忍著不肯出声,所以装睡的。果然,一下子你就露了馅儿了。”
素衣无话可答,且那痛又重了几分,害怕完颜绪著急,只得道:“你现在就和我用起心机来了。还说什麽以诚相待,正经的去睡吧,我也可放心,纵然痛又能痛到哪里去。”他嘴上虽这样说著,腿却早已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两下,不由得也苦笑道:“看来我还是比不上关公,刮骨疗毒尚可谈笑风生,我这才到哪儿呢,就不自在了。”
完颜绪不以为然道:“非也,那不过是编出来的故事罢了,正经谁看到过,就是真有其事,怎麽知道他的痛就比你厉害,兴许比你轻的多呢。”说完又将胳膊递到素衣嘴边,郑重道:“素素,你咬朕吧,你看你自己的嘴唇都被咬成了什麽模样儿?”
素衣连忙推开,无奈道:“既如此,让人拿条毛巾来,我也不硬撑著了,这药委实厉害无比。”他痛得又喘了几口,却见完颜绪沈默不语,正诧异间,忽听他诚恳道:“素素,你知道吗?你若咬了朕,让朕和你一起痛,朕还觉得心里舒服一些,否则……否则你晓得朕心里多难受吗?”
素衣叹了一口气,微笑道:“如果我咬你,那我的心里又如何?你就只想著自己不想著我……”一语未了,忽见完颜绪猛扯起自己的头发来,一边大吼道:“不对不对,素素,你不明白朕的心情,你知道吗?你这两条腿是因为朕断的,是朕命人打断的。”他见素衣急著要分辩,忙捂住了他的嘴巴,痛心道:“你听朕说完。是,你可以为朕找一千个理由来告诉朕这不关朕的事。可那有什麽用?朕心里清楚的很。当初如果不是朕先入为主,如果朕能够好好的调查一番,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用遭这种罪。每每想到这里,朕这心都如在油锅里翻滚一般。”
素衣的心也揪痛起来,这样霸道的男人,却始终对这件事耿耿於怀。他惭愧的抱住完颜绪,轻声道:“我是自愿的,我为了救那些书生,我不顾你不顾朔儿,自己认罪。完颜,其实是我对不起你……”腰上募然一紧,他听到完颜绪绝望的声音:“可是朕心痛,不管是谁的错,朕的心都痛得鲜血淋漓,素素,这痛……解不开啊。”
素衣沈默半晌,忽然一把抓起爱人的胳膊,含泪道:“如果……如果只有这样能减轻你的痛楚,我还有什麽不能做的呢?完颜……”他一口咬了下去,剩下的不知该如何出口的话便悉数被堵在了喉咙里。
深夜的尽情苑,一室的繁华锦绣,掩不住纱帐里彼此煎熬著的两个人的痛苦,更掩不住深藏在这痛苦里的那份心息相通的深情。正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梓侬等在外面早已落泪,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梓豔忙迎了出去,稍顷回来,沈声禀报道:“启禀皇上,边关紧急战报。於副将正在苑外候旨。”她此语一出,梓侬等尽皆大惊,要知金辽灭了大齐,迁都都延,虽说立根未稳,但完颜绪施仁政,得民心,金辽国势正是前所未有的强盛之时,怎会在这种时候传来战报。
都惊诧间,忽见完颜绪走出纱帐,沈声道:“带他到偏厅候著,朕立刻就去。”说完回身对素衣道:“素素,你……要和朕一起去吗?”原来他虽立素衣为後,却也知爱人不喜这身份,故有此一问,乃是尊重他将军身份的意思。更何况此时虽该休息,但素衣正是疼痛钻心之时,带他去听听战报,或许可以分散其精神,让他少受点苦楚。他这样想好倒是好,未知素衣如何回答。
话说素衣犹豫半晌,他本意也想听一听,毕竟他是一个将军,几年的生活都是在战场上打拼,何况这还关系到边关百姓们的生活,可如今自己早已不再是将军,如果和完颜绪一起,他虽然不在意,别人却未必看的惯,因此犹豫不决。
完颜绪看出他心思,微微一笑道:“梓侬梓豔,你们服侍素素随朕来。”说完当先走出,身後两人忙替素衣忙碌起来。
原来是西部边陲的小凌国,见边关的百姓们因为减免了赋税,生活富足了起来,不觉起了歹念,忽然率兵偷袭,准备攻下几座城池,抢掠一番。谁料到完颜绪最看重的便是国防,守边之将士虽不多,却不再是大齐时的虾兵蟹将,因此苦攻不下。那小凌国的国主是个鲁莽的武夫,见攻不下,越发动了气,仗著国人多是习武强悍之人,索性公开对金辽宣战,因此边关守将飞马告急,请求增援。
完颜绪哼了一声道:“野蛮小国,竟也敢犯我天朝军威。”说完沈吟半晌,和素衣商量道:“你看这事怎麽办?我虽有了计较,却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他的口气郑重严肃,完全不是将素衣视为一个後宫之人,而就是和一个知己研讨一般。
素衣知他用意,心中一阵感动,完颜绪这样信任他,替他著想,若自己再为一些无谓的理由推脱,就实在当不起他这份情意了。因此也正色道:“小凌国虽小,但因其是游牧之族,国人又崇尚武力,因此其战斗力不可小视。当日我在边关驻守之时,就听闻他们时常骚扰百姓,我因防范你们,故不太敢去支援。他们也因我驻守之地甚近,也不敢大举进攻,就那样拖著,如今他们贸然发兵,虽不可取,却不可等闲视之,应派出得力将领予以迎头痛击才是,如果不能一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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