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阿善拖着他的手,往对面街上的便利店走去,“随意点,等下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
落地窗外,行人匆匆。
窗明几净的便利店内,穿着制服的高大少年和美丽的少女,赏心悦目程度不亚于模特。
“她有和你表白吗?”
“……”
“博雅哥喜欢她吗?”
“……”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个。
“沉默就是默认哦。”
郁博雅曲指弹了一下阿善的额头,气笑了,“别乱讲。”
阿善捂住额头,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八卦、好奇。
店内通明的灯光下,少女湿润的眼睛简直闪闪发亮,“你们一般会聊些什么?”
“我们很少说话。”
郁博雅试图将话题导向正轨。
他拿起手边透明直瓶身,包装清新淡雅的一款茶饮料,在阿善面前晃了晃。
“怎么了?”阿善拉住他的手腕,不准他动,“唔,新包装还挺好看的。”
博雅哥常喝这款,阿善知道。
郁博雅握着瓶身,抛了一下,“这是她家生产的。这个便利店里的饮料有三分之二都姓周,现在知道了吗?”
“原来是快消品家族的千金小姐啊。”阿善恍然大悟。
“不过,周氏不是在临省吗?怎么会来魏源读书?”她又问。
“她的大伯去年出了车祸,二伯残疾,她四叔三年前娶了个败家老婆,现在欠了一屁股赌债,五叔目前陷入财务造假。”
阿善懂了,“斗得这么厉害?”
郁博雅掀开盖子,摘掉眼镜,低头吃了一口面。
“面熟了,吃吧。”他搅动着面条,边继续说,“没有意外的话,周家下任家主就是她父亲了。”
“那她会回临省吗?”风波过去应该安全了吧。
郁博雅看了眼阿善,笑着挑了挑剑眉,“怎么,舍不得她?”
“周佳琪啊……我们班里没有一个人讨厌她。”
是个挺会做人的姑娘,和她相处起来不累,挺舒服的,所以阿善也挺喜欢她的。
“不会。”郁博雅顿了顿,解释说,“周氏做快消品最初是从农村发展壮大起来的,农村和三四线小城镇已经饱和了,一线城市还差了点。魏源市是很好的切入点。只要在魏源成功了,他们离上市那天也不远了。”
阿善略有感慨,“说起来,周家人的基因真不错,挺彪悍的啊。一边你死我活窝里斗,一边顺手把家族企业壮大了。”
不像她家,没了父亲,徐氏就是被抽了骨头的空架子。
“人多,耗得起。不过再过几年就危险了,所以需要一个家主。”郁博雅轻描淡写。
阿善喝了一口可乐,真心赞叹道:“博雅哥好厉害。”
郁博雅深棕色的眼眸里,深深印刻着少女的侧影,“不是她厉害?”
“唔……”阿善一边用叉子卷着面条,语调轻柔,“你看啊,你说你们都不太讲话,想必周千金也不会主动和你交代她家里的背景。我的同班同学好像也都不知道哦。一个瞒得滴水不漏,一个靠自己发觉了。所以说,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呢。”
她的这个青梅竹马,第一眼容易给人严谨古板的印象。但阿善现在明白了,郁博雅到底有多敏锐。
她天真而纯粹地感叹了一句:“秀林的水还挺深啊……”
阿善身上的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郁博雅放下叉子,注视着低头吃面的少女。
阿善很单纯,她的单纯表现在她对周围人事的不上心,偶尔会给人少根筋的感觉。年纪轻轻,却似乎对人没有了期许和热情。
但有时他又感觉,阿善其实什么都知道,见微知著,一点就透。
她很深。
17.秀林水深
阿善也的确没有说错。
魏源经济发达,秀林作为一所私立学校,在所有将考取重点大学当做终极目标的学校中,它有一点儿特别。
它不像其他重点中学那样,将分数和升学率视为一切,它有自己的理念。
无法逃出应试的窠臼,但它培养学生的方式更像是贵族,允文允武,亦诗亦工。
花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开设的兴趣课,曾被国家游泳队挖去过几颗好苗子,在几年前的奥运会上大放异彩,摘到了数枚珍贵的金牌。
“人的个性难以统一标准。才华和天分有时就像隐藏技能,一律用分数和试卷评判,是一种浪费和埋没。”
——这段刻在校门口石碑上的话,出自于秀林的创办人。
秀林就像护林人,负责埋下种子。虽然不多,但它的确改写了一些人的命运,使他们走上了既定之外的人生道路。
学校庞大的师资,费心培养,鼓励学生们参加各种才艺比赛,都给了学生全方位展示自己的机会。
秀林的硬件也值得称道,虽然没有厚重的历史,但大气漂亮的校舍在魏源首屈一指。
而最为魏源市所有学生眼红艳羡的是,秀林自己设计了校服。
在其他学校的学生披着宽松的廉价化纤衣服,对自己身体曲线遮遮掩掩时,秀林的少年少女们已经穿上了典雅的正装。
衬衫,领带,西装。a字裙,领结。
端庄又好看的秀林校服满足了花季孩子们的所有浪漫向往。
那是全市所有学生眼中的一道靓丽风景。
所有见过秀林人的学生,会忍不住低头瞅瞅自己,再看看秀林,顿生一种:都是学生啊,为什么我穿得灰扑扑,而人家抬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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