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电源被切断,又转而拍打门扉,搅了半天,脸色难看的男人终于又来开门。
「吵死了!」
「干嘛?火气这么大?」
一踏进屋内,美妇的气质笑容又瞬间恢复,边细声抱怨「重死我了」,边把手里七、八个袋子一股脑儿往男人身上赛去,然后自行在沙发上落坐。
「好渴,给我一杯水。台湾的天气真够热的。」
「裴胤心,我现在没空陪你玩,闹完了就快滚!」
美妇斜斜睨去一眼,也不奢望自小就不知「家事」两字怎么写的么弟能沏茶、倒水、送点心侍奉她,索性自己去开冰箱,翻出一瓶饮料解渴。
「隔了这么久才又来开门,我是不是打断了什么『好事』?你跟你家那只正在恩爱吗?」裴胤心掩嘴笑了一声。
「恩你妈个头。」裴炯程狠狠瞪她:「我打电话下去,骂那个放疯女人进来的管理员一顿。」
「哼!房客的大姐来找,他哪有不放人的道理?这座楼又不是监狱。」裴胤心不悦的揉揉手臂道:「那管理员够尽责了,我的人全给挡在了楼下,害我得一个人提着所有的东西上来,你还有什么不满?」
她碎碎念着,忽然环顾起屋内四周:「奇怪,都进来一段时间了,怎么一直没有看见柏樵?他真的不在啊?」
裴炯程面部青筋一跳。「妈的,『柏樵』两个字是你可以擅自叫的吗?」
厚脸皮的老女人!她敢喊,他都不敢听。
「是是,只有你可以叫,行了吧?」裴胤心翻翻白眼。「其实我来也想见见他,他真的不在?」
「……他还在睡。」
「咦?还在睡?怎么可能?现在都快中午了呢,他应该是早起的人吧!」裴胤心一脸狐疑的道,忽然暧昧笑了起来。「呵,该不会是你又『做』了什么,才害他睡到现在?」
「干你屁事。」裴炯程用力一拳敲在桌上,决定他的忍耐,到此为止。「高兴了没?哈啦够了就快走,不送。」语毕便转身径自上楼。
「喂!等等。」裴胤心喊住他,指指她带来的那些礼物。「这是我送你们两个的,每一样都要拆开来看喔!保证惊喜不断。」
「……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玩意。」色彩鲜艳的纸袋上印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图腾,亏她有脸拎着上来。
「我刚去了英国,在一家很有名的情趣用品店买的,很多名人都在那家店一败就数十万呢!感情再好的夫妻在一起久了难免也会腻,要有点变化来增加情趣,我瞧你们不也七、八年了?就算你那方面功夫再厉害……」
「滚!」裴炯程忍无可忍的吼,干脆亲自提起大姐的荷叶边衣领往门口拖去。
「对了,还有,」被推出门缝的前刻,裴胤心像想着什么似的又道:「有个白色的小袋子,得要你自己来拆,知道吗?」
「啊?」
「我先走了。」裴胤心抿嘴一笑,摆摆手娉然离去。
「……弄什么玄虚。」
看来,这应该才是老女人来的真正目的吧。
裴炯程皱起眉,目光投向那堆袋子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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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过世前,在苏黎世银行替我留了个保险柜,我前一阵子才亲自去看过,在里头发现这个盒子。这是他在你母亲去世后就一直珍藏的,他送给我和我老公,算是默认了我的婚姻。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们……」
隐约的异响传入敏锐的耳里。裴炯程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将纸条和东西随意往口袋一塞,立即举步上楼。
「先别下来。」他走进房,将床上的人又按回去,竖起枕头让他靠着。「你是被吵醒的吧?」
「还好……都这么晚了,我早该起来了。」方柏樵咳了一声,面容仍有些苍白。「我好像听到你姐姐的声音……」
「是她没错。」裴炯程倒来一杯温水,伸手探探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又没生病。」方柏樵拿下他的手,随即被反握住,掌心交叠搁于床上。
「昨晚有发一些烧。」裴炯程顿了下,低声道:「你那里一直在流血。我差点就要call老二过来了。」
「别……」方柏樵一惊,直觉收紧交握的手,苍白的肌肤有了些血色。「你没真的让你二哥过来吧……」
这样的话,他以后都不敢见裴医师了。
「真有状况的话,叫他总比叫别的医生好。虽然那家伙都四十几岁了还是光棍一个,也挺可疑的就是。」
「可疑什么?」莫名其妙撇去一眼,方柏樵将话题又转回家里的房客上。「你大姐呢?」
他该下去招呼的,自上次墓园一别,就不曾再和她见过面。
「早滚了。不然你以为这屋子能这么安静。」裴炯程将他的手提起,端在掌心里细细审视。
这是一只不多肉的手,纤长的五指略带骨感,比女孩子粗不了多少。他记得老二曾说过,这样的手通常很巧,天生就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裴?」
「……没事。」他将手轻轻放下,忽道:「我昨天那样对你,你不生气?」
「那个……别再提了。」方柏樵垂下眼睫,一想起昨晚的荒唐,手就微微发软,差点握不住杯子。
「没什么好生气的……被你吓到倒是真的……我还以为你想要杀了我。」说到最后,还是有些怨怼。
裴炯程低笑一声,拧拧他脸颊。
「除非我想自杀,才会连你也一起杀了。」见怀里人闻言,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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