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郁闷……明明他喝了酒回来,还是会找东西吃啊,半夜里在厨房,手放在胃部,揉揉按按,不舒服的样子。但是不会吵她去煮面了。难道,是因为,原来去厨房,是从三楼到一楼,现在,是要从这个院子,到那个院子?距离的原因?她都不嫌远了……
她还跟陈阿姨学煮菜。
从最简单的开始学。
做他爱吃的,最简单的。
有一道是鹅油芦笋。素淡的菜式。
她花了好多时间,择洗切炒……练到自认可以以假乱真了,冒充陈阿姨做的摆上了餐桌。他的筷子伸向那盘菜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儿紧张,居然跟考试的感觉类似,心怦怦跳的。她不禁看一眼陈阿姨——陈阿姨一如平常的微笑,看他慢慢的嚼着芦笋,吃着米,没有特别的反应。她挺开心的,但低了头。他又吃了几筷子……果然是他最爱吃的素菜。
又学做麻婆豆腐。
这个挑嘴的人,不爱吃豆制品。可是爱吃辣,麻婆豆腐就肯吃一些。好,她学。看他多吃半碗米,开心。
就是,这样,一样一样的学着做。慢慢的,饭桌上的菜,从一道两道,到三道四道……渐渐增加数量。她的目标,是有一天,可以很得意的和他说:哎,这一桌子菜都是我做的呢。
再让他有嘴说,说她舌头不好使……哎哎,不是,是味觉不好。
陈阿姨常常看着自端仔细择菜的样子,笑的脸上像开了花似的——有时候帖帖醒着,自端把帖帖放在背囊里,一边择菜,一边和帖帖说话。她提醒自端。自端说没关系,这样会锻炼帖帖的平衡能力,一举两得。
陈阿姨觉得,自端比原先开朗活泼好些。铁河倒还是那个样子。仍是很会欺负自端——表面上,至少表面上是的。
陈阿姨想着便觉得可乐。
铁河这个孩子……注定的,一辈子就是死鸭子嘴硬的主儿了。
她从三岁多看到他三十岁多呢。
佟铁河哩?
其实,自端版鹅油芦笋上桌的那天,他一坐在餐桌边,就觉得气氛有些异样。他在家吃饭,变的常规化。自端和陈阿姨应该不会因为觉得特稀罕,而频频的、或者说有意无意的总看他吧?他又不是头一天长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她的目光,留意着他的筷子尖儿,当他去搛鹅油芦笋,她的反应,让他心里有数了。
他未动声色,细细咀嚼。一边品,一边好笑——这个笨丫头,她是不是不知道,每个人做出来的食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就像一样的香水,在不同的人身体上,会烘出不一样的香。她的刀功、火候运用……有些陈阿姨的意思,可是景自端的味道。
好吃。确实好吃。
他见她看了一眼陈阿姨——他也看一眼。陈阿姨对他眨了眨眼。
夜里她睡下了,帖帖也睡沉了。他有一段时间,可以做点儿事情。他去厨房,煲汤。他备料,陈阿姨在一边给他爆料。他听着,忍不住笑。他很想忍住,不笑,但忍不住。于是只好破功了。破就破吧,谁让这是从心里溢出来的呢?大约,这就是那种叫做“幸福感”的东西,那种东西,会催着他的好情绪挥发。
陈阿姨去休息了,他一个人坐在厨房的长条桌边,看着汤煲汩汩的冒着热气。想着正在香甜的睡着的她和帖帖,想着若是五姨能再尝一口他煲的汤、做的菜,应该不太会说:难为阿端了吧?
不会了。
他转着脖颈。工作了一天,夜里也睡不太好。偶尔他会觉得累。他倒是没事,年轻的时候,便打熬的好身体,阿端不一样,她那个身体,真需要养的壮壮的才好——话说六姨夫这些秘方,管用不管用?要说管用吧,阿端也没见胖起来;要说不管用吧,其实,帖帖嘛,有帖帖,好像得谢一下那些秘方……他笑。还有,阿端的胃,也好多了,没再听她说胃疼。
他偶尔胃也不舒服。还是老毛病,但凡喝了酒,便不吃东西。往往到半夜酒劲儿退了,才觉得胃里空空的。他不爱吃冷东西,也不愿意吵陈阿姨。能忍也就忍了,忍不了就随便吃点儿,时间久了,胃会不舒服——其实,他还是很想吃她煮的那比开水泡出来的味道强不到哪儿去的方便面。可她现在,多辛苦啊。能常吃到她做的菜,已经很好。
他是不是该说,他“终于”能吃到?
蛮想跟她说谢谢的。可是觉得矫情。
蛮想夸她做的还不错的。可是……应该还有进步空间。
他笑。
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不过,他都能吃。爱吃。爱她的味道……
佟铁河这日是回来晚了。
他慢慢的沿着板石路走。初冬的天气,夜里很冷了。走在板石路上,听着竹叶沙沙作响。心里安静下来。一整晚,觥筹交错,喧嚣非常,让他有些烦躁。心里就想着快些能回来就好了。心烦的时候,他会想回家,回来抱抱帖帖,回来看看她……已经听得到那几只小狗在发出低啸。
他微笑一下。
那些小家伙,也挺可爱的。他喜欢看她在院子里,摸摸这个的头,挠挠那个的肚皮;喜欢看着她,和小狗在一起,玩的像只小狗——他总是佯装不耐,催她快回屋,监督她洗手。其实她不留神的时候,他也逗它们玩。不过那得悄悄的进行,不然,他又得破功了。他最喜欢那只金毛,不知道她怎么喂的,一样是喂狗粮,为什么这只这金毛肥的……他得请教她一下,若是有诀窍,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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