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坐一会儿就好。”喝下温水,还是浑身发冷,但示弱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陈仅退到离费因斯五米远的地方,继续把身上其他的衣裤都脱掉,也顾不得什么了,那些冰冷潮湿的衣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所以尽快摆脱它们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他对面一直关注着他的费因斯心里有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牵动,这个人还真是爱逞强啊,明明有了溺水后的不良症状,却还是一副“不用理我我好着呢”的表情。
坐在那个铺设干净的矮土墩上,斜靠着一颗红杉闭目养神,那身均匀漂亮的肌肉偶尔被上袭的寒气攻击而微微颤动,并伴有间歇的咳嗽。
刚将衣物都放上火堆烤的费因斯再也按捺不住担心,朝他走过去,像不想惊动他似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你在发抖。”
过了几秒钟,陈仅才懒懒地睁开眼,嗓子很沙哑了:“脱了衣服当然会冷。”
费因斯再忧虑也不禁笑出来,犹豫地探出手掌覆上他的额头,表情再次沉下来:“你的情况不怎么好。”
“我能撑得住,淹一下水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这更厉害都挨过。”他又合上眼,打了个禁噤,“我只要……只要靠一会儿就行。”
费因斯并不后悔,但有些自责,为了节约几小时的时间而走了这一段险路,而且把毫无激流渡水经验的陈仅拖下了水,其实他不过是想和陈仅一起实现斯考奇的终极目标。不想因为要考虑陈仅的承受力去判定下一步行动的可行性,这也不是陈仅乐意接受的“好意”,他和自己一样,从来也不是弱者。
冒险是费因斯在这类大搜索中的本能反应,如果想要陈仅和自己都满意,只有发挥极限才不至于遗憾,当年他一个人参加大搜索时,就选择了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行动策略或是一些别人不敢采用的方案,结果他成功了。今天,他想和这个同样抱有理想的男人共同去完成他们各自的使命,共同去实现初级的目标,即使最终没有获胜,但他们心里一定会对自己和对方有新的认识和评价。
这里没有任何应急设备,而中途退出这个郑重的游戏却也是两个人都不愿意的,当务之急是要让陈仅保暖,驱逐寒气,这是常识,也是溺水后毕竟做好的防护,不能演变成肺炎什么的,所以费因斯并没有什么犹豫。
在火堆旁边铺上干燥的树叶,然后再过去一把揽住陈仅的腰,把他拉起来,这回陈仅挺不住抗议了:“嘿,老大!你好歹发挥一下人道主义精神嘛。”
“再嘴硬,明天都别想到终点。”
“ok,我配合还不行吗?”脱开费因斯的怀抱,他自己走到火堆旁,“这地方不错,挺适合隐居的。”
“对,我爬树,你吃果子。”费因斯适时来了这么一句。
陈仅坐下后来回看了看两人裸身的现状,再与野人的生活情景相对照,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接近,不过,在方圆几百里,他们该算是最英俊的野人了吧。
顺便研究了一下费因斯的身体,简直可以用伟岸来形容,呈古铜色的光滑皮肤、完美的胸腹肌、紧实强健的腿部和臀部真是会让无数女人为之疯狂的,完全就是那种上luǒ_tǐ杂志封面会脱销的模特级别,还有那个是男人都在意的地方,他可是相当猛的……打住!到底在干嘛啊我!刚刚进水过的脑子,果然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损伤,眼睛自觉瞟到别处。
陈仅想自己调适状态,可阵阵强烈的寒气持续逼上来,令他快要不能招架,并不是没有那个认识,自己的处境自己非常清楚,他像所有的溺水者一样有了该死的反应!他现在唯一需要的是保暖和休息,而不是继续赶路杀敌。当他对上费因斯关切但平静的眼神时,他就知道对方也有了同样的认知,只不过想让他自己作决定。
“如果下午六点能到岩区,我还是会坚持。”虽然离破纪录的目标越来越远,但他不能不走到底。
“好。”这算是焰给他的意见。
直觉认为,应该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才会驱散这满身焦躁的冰冻:“跟我说话。”
“不是一直在说吗?”费因斯坐在他原来的位置看着他。
“不会觉得我很逊吧?”
“你的适应力很强。”
“你这么说是想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吗?”陈仅恶习不改地戏问。
费因斯淡笑:“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
“切。”有些感慨,“我本来以为对象是你,也许我们可以破纪录。”
“你还真是固执。”过了一会儿,费因斯才接下去,“其实——没有破纪录也不见得不值。”
陈仅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只是笑笑,然后天马行空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成为焰?”
得到的也是很具戏剧性的答案:“因为我的祖父是五星上将菲利南德,威振四方的一代袅雄,而别人的祖父是乡间的农夫或是——”
“赌徒。”陈仅接上,“总之谢谢,我终于能够心理平衡了。”
“啊,那就好。”
重新闭上双眸,用手臂环抱着肩膀,将略微沉重的头埋进膝盖,他抖得的确有些厉害了,真不知道这场未知的自我对抗要到维持到什么时候,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但比别的姿势有安全感,他很少用手抱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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