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升天吗?
脑子里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但是跟着鬼差前进的步子倒是没有停。一路走过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又径直穿过孽镜地狱和蒸笼地狱,叶长生看着眼前景象的血腥程度不断加深,心里的巨石也一步步压得更加紧实了一些。
一直走到了第十六层的火山地狱,眼看着带路的鬼差还是没有什么停下来的意思,叶长生终于觉得有些熬不住了,对着那头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能不能给个准信?”他伸手擦了一把被火山的温度熏得不停冒着汗的额头,神色里有些无奈,“我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的人,要是真要把我丢去第十八层地狱,你觉得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陪行的鬼差却一直恪守本分地没有对叶长生多说一个字,只是又伸手在他肩膀上推了推,木着脸示意他继续往下走。
叶长生伸手将自己已经被汗打s-hi的碎发往后lu 了一把,随即老老实实地就又跟着那鬼差继续往下走了去。
等到绕过了第十七层的石磨地狱看着那鬼差还没有停下步子的意思,叶长生终于认命地跟在他身后去了第十八层的刀锯地狱。
站在第十八层地狱里看着那些受刑人一个个被tuō_guāng了衣服,一溜儿地呈“大”字形状被绑在四根木桩上,然后再由小鬼拿着锯子从裆部开始往头部锯开,觉得自己不可言说的某个地方似乎正隐隐作痛。
“等等,真的是这里?”叶长生将视线从那头几乎要将嗓子都嚎破的受刑者身上挪回来,有些不死心地举手申诉,“我觉得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你确定你不需要再出去和你的上司们核对一下?”
那个鬼差瞧着叶长生c-h-a科打诨的模样,却依旧神情严肃。他绕过他径直走到地狱的尽头,看着面前的石壁停顿了一会儿,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牌子,抬手镶嵌进了某一块石壁的凹陷处。然后只听一阵轰鸣,原本完全没有空隙的石壁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极小的入口。
几乎沉默了一路的鬼差看了看叶长生,这次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到了。”
叶长生有些错愕地看着那个被从第十八层地狱的尽头开出来的小口,愣了三秒,看着鬼差问道:“这是……地狱的第十九层?”
鬼差点了点头,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
叶长生看着他的样子,心底顿时更觉得古怪了:“什么意思?”
但是那头的鬼差却是显然不愿意再多说,只是继续指了指那个入口,声音平板无波地:“你的地方到了。进去吧。”
叶长生又看了一眼那怎么看显得怎么不靠谱的入口,眸子里闪烁过一道带着些怀疑之色的光,虽然还想仔细问问情况,但是看着那头只差在脸上写着“拒绝对话”的模样,最终到底还是耸了一下肩,无奈地选择妥协了。
用第十八层地狱里正在受刑的那些死灵的惨叫作为背景音乐,叶长生克制着自己浑身的j-i皮疙瘩,缓缓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后狠下心咬牙朝着那个入口走了进去。
几乎是在他刚刚进去的一瞬间,身后的那个小小的入口便被鬼差从外面直接封锁了起来。叶长生站在原地略有些紧张地回过头朝着石壁摸过去,所有的地方已经全部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这么摸上去竟然是半条违和的裂缝都找不到。
如果说前面的十八层地狱只是光线昏暗诡异,那么这个所谓的“第十九层地狱”就是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光线。
极度的黑暗让人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视觉一般,叶长生摸索着石壁缓缓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又将耳朵贴在那个石壁上听了听。
仅仅只是隔着一道石壁,但是第十八层地狱里的那些哀嚎惨叫也全部都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伸手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上敲了敲,然后紧贴着石壁转过身,顺着石壁的角度缓缓往下滑落坐了下来,单手手肘抵着弓起的膝盖撑了撑额头,缓了一口气。
一旦休息下来,之前所积攒着的疲累似乎就全数爆发了出来。叶长生使劲地甩了一下脑袋,尽力让自己的j-i,ng神重新保持在一个紧绷的点上,不要轻易陷入已经开始一点点袭来的困倦感中。
从口袋掏出三张符纸,随着嘴里低声念出的咒语迅速将符纸朝着四周掷了出去。
只见那三张符纸“嘭嘭嘭”地几声炸开,在黑暗之中形成了几簇巨大的火花。然而着几簇火花的存在不过两秒,紧接着就像是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似的,那火花“噼啪”一声,瞬间就被黑暗给完全吞没了。
叶长生眉头紧拧了起来,他扶着石壁站了起来,又摸出五张符掷了出去,然而这一次甚至符纸的火花都没有爆出来,所有的符纸就又被全部吞噬了个干净。
没有光。没有声音。身处在这片黑暗之中,他渐渐地,甚至连自己呼吸发出的动静都快要听不见了。
叶长生将自己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压抑着自背后缓缓爬上来的那种寒意,他深呼吸了一下,回忆着第一次符纸闪出火光时,在那短短的一瞬间他所看到的景象。
那一小块被火光照亮的暗色浓稠得恍若半固体一般,比起纯粹的缺少光线,叶长生觉得那更像是一种具有吞噬力量的某种瘴气似的。
他能吞噬所有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从光线,到声音,到那些符纸。
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该轮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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