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去探探。”他道了一句,即有士兵纵马驰出,绝尘而去。
半刻后又折了回来。
“大人……”那士兵的声音中带着轻微的战栗,一咬牙,禀道,“这村子……被屠了。”
席临川脑中一懵:“什么?!”
“应该……就是近两日的事。”那士兵续道,“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众人皆吃了一惊。
气氛自然而然地沉肃下去,席临川没有急于扬鞭穿过这座已无生气的村子,旁人便也都缓缓随着。
他在进入村口后下了马,足下定了一定,往西边走去。
那边的那户人家,在上一世的此时正炊烟袅袅。那次他未免惊动村民,也放缓了步子,便是那一户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跑了出来,胆子很大地拦住了他们。稚嫩的声音明澈清晰,她说:“你们是不是来打赫契人的将军?我家养的鹅昨天刚下了蛋,给你们吃。”
一众年轻将士皆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席临川下了马,接过她小小的手心里托着的那枚鹅蛋:“小姑娘,这蛋你自己吃,下一个给我留着,若战胜再经过此处,我吃那一个。”
他压制着陈年旧忆,踏进了那扇院门。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厮杀过的痕迹。
夫妇二人死在了牛棚旁边,男人是胸口被捅了一刀,女人是被割颈而死。
他有些张惶地避开视线,便看到了倒在房门口的那个小姑娘。
和上一世拦住他们时一样略有些发旧的红袄,被红线扎着的发髻看上去仍很齐整。
一阵窒息,席临川的视线越过门槛,看到那一边……有一枚已摔碎的鹅蛋。
是昨天。该是她刚捡了鹅蛋,便惨遭屠戮。
不该是这样……
胸中涌起重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恐惧,席临川轻轻颤抖着,俯身将那小女孩的身子托了起来。
她确是已经死了。
但,怎么会是这样……
?
☆、赚钱
? 红衣闷在自己房里苦思了一个下午,还是不知自己能做什么。缝衣刺绣皆不会,制香水平太业余。
她这一拨活在网络兴起时代的人有许多都是这样,因为各样资料来得容易,所以想学什么都可以立时三刻备装备、打资料学上一阵子。
但,鲜少有把哪一方面学到精通的。
说白了就是给自己增加了个消遣项目,却远不足以作为安身立命的技能。
“茶道?”她支着额头又在纸上写了一项,落笔一瞬后就又提笔划掉——谁想在那小门外品茶啊?又不可能让府里给她腾个小间。
“代写书信?”蓦地想起古装剧里穷秀才谋生有这么一项,红衣目光一亮,对自己的文采还是有自信的。
但神色又很快黯淡下去:繁体字……会读不会写。
叹了口气伏在案上,大觉自己这回真是遇了难处。听闻要有两千两银子才能赎身时已很受打击,咬着牙逼自己穿过乌云去看阳光、告诉自己努努力还是能攒出来的。
结果,真正的难处在这“赚钱方向”上。
垂头丧气地将这大难题先搁下,红衣拿了水袖出来往乐坊走。
席临川不在,司乐为人宽和,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舞姬练舞时她愿意同去便也没人拦着,这于红衣而言是无法言述的好事。在现代时就是这样,她就算遇到天大的麻烦、就算心情阴郁得犹如雾霾爆表,摒开它想地跳上两支舞,心里就多云转晴了。
而且,放空之后,兴许就给难题找到了新解。
.
到了乐坊时,见绿袖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红衣又走近两步,绿袖便迎了过来,一拽她的手:“可算来了,快来。”
……什么啊?
红衣被她拽着往里走,绿袖一边走着一边挑要紧的跟她解释了:“宫里快到采择家人子的时候了,宜宁王从自己的封地上送了两个美女进来要献给陛下,托长阳这边的官员找人教她们乐舞,那官员把这事交给了虞司乐。”
“……啊?”红衣一怔,一时尚没太明白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虞司乐要管着府中歌舞姬,不能每日花几个时辰教她们,便想把这事交代下去。”绿袖说着扭头看向红衣,伸了两个手指头,“二百两银子!目下正在后院挑人,阖府的歌舞姬都去了,你不妨也试试。”
二百两银子,两千两的百分之十。
红衣深吸了一口气,一边深知此事“竞争凶残”,一边又连半分推辞之意都没有。竞争再大也得试上一试,若不成那是自己学艺不精,服输就是;若成了……那就离自由近了一大步!
最内一进的院子里果然已是一片燕语莺声。
虞司乐尚未到,一众歌舞姬三两结伴地低声交谈着,绿袖带她进了院,径直走向同被长公主送来席府的丝缎和素锦。四人一向交好,她二人一见红衣也来了,互望一眼,素锦笑吟吟道:“知道红衣姐姐拿定主意要为自己赎身,这是要紧事。咱齐力一搏,若是红衣姐姐挑上了,二百两的银票姐姐拿走;如是咱四个里的另一个挑上了,自己留几两脂粉钱,余下的也都给姐姐拿去攒着。”
“这怎么好……”红衣忙要推拒,素锦也正要开口再劝她答应,却是二人都没来得及说下去,另一声音便清泠泠地响起来:“公子不计较规矩,府里的规矩还真就愈发宽松了?”
四人一并看过去,见了来人皆一凛。绿袖在红衣衣袖上一拽,红衣目光一扫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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