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敢学电视上的负心人说些什麽秦涵配不上他的狗屁话,身为好友的她一定会当场闹得他鸡犬不宁,最好明儿个上各大报头条,让社会大众看清楚钢琴王子的虚假面目!
「我不会再哭了!」秦涵用力抹掉悬浮於睫毛的泪珠。
「哭了就输了,知道吗?等独奏会结束,一定要理直气壮的逼问他,懂吗?」她们可是来此讨公道,不是哭给人家笑的。
「嗯。」秦涵点点头。
进入演奏厅,对号入座後,没多久,灯光就暗了下来,解说人以悦耳的嗓音概述钢琴王子的经历,有关於音乐世家的卓然历史。
在布帘掩盖的後台,汪傲群拉开缝隙,搜寻著观众席中的人。
观众席上是一片黑暗,舞台上的灯光慢慢亮起,顺带照亮前几排的观众。
汪傲群清楚的看到第三排的中间位置,是空的。
她没来?汪傲群蹙紧浓眉。
是迟到了还是有事耽搁了?他心中有些著急。
「傲群。」汪老爷轻拍他的肩。「该上场了。」
对於他离家出走一事,汪老爷在他回来时没有多问什麽,仅以他一向严肃的低沉嗓音问道:「你有心在独奏会上吗?」
「我会完美演出。」
当时在回这话的儿子眼里,他看到了不同於以往的丰采。
他精神奕奕,晶亮的黑色瞳眸灼灼有神。
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的实力,汪傲群当场演奏了一曲独奏会上的表演曲目——萧邦幻想曲。
汪老爷惊喜的发现,儿子除了本身所拥有的完美无瑕弹奏技巧外,他所表现出的感情更多了一种层次感,潜藏著使人动容、直击心口深处的浪漫感性。
当时的汪夫人还因此感动的落泪,激动的在儿子弹奏完毕後,抱住他宽阔的肩膀,由衷的赞叹。
她相信再也不会有白目乐评敢说她儿子弹奏的音乐没有感情了!
儿子的钢琴生命更上一层楼,汪老爷也就不多责备他的不告而别,但基於父亲的威严,他仍是告诫了句:「以後出门要报备,别让父母担心。」
离家出走事件,就此落幕。
汪傲群点头应了声,深吸一口气,迈开强健的步伐,走向舞台正中央,光线集中的焦点。
随著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热烈掌声几乎冲破音乐厅屋顶。
「出来了!」边汎斜睨著舞台上的俊美身影,一脸不屑。
秦涵完全没听到边汎说了什麽,她所有的心魂都跟著汪傲群的身影打转,她痴痴的看著他,见他优雅的鞠躬,入座,修长平滑的手指举起,落下,优美的音符瞬间化成跳跃的精灵,在各个角落笑闹嬉戏。
他的琴音好美。真的好美……
秦涵闭上眼睛,遥远舞台上的他一转为在乐器行弹奏的他,在她触手可及之处,愉快的弹奏钢琴,并不时转头对她微笑。
一曲奏毕,她睁开眼,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离她好遥远,高大的身影成了小小的人影,就连他的五官,都无法看得真切。
「想不到薄情汉也可以弹得这麽好听。」
不小心被音乐的魔咒所缚,陷入痴迷神态的边汎在掌声中醒来,立刻再以不屑的语气,重申对他的不耻。
「他的人就跟他弹奏出来的音乐一样,对我而言,只是一场梦。」秦涵悠然道。
「梦?」
「梦就是醒来之後就会消失不见的虚无。」她轻叹了口气,黯然微笑的神情里隐藏著某种坚决。
「什麽意思?」边汎拉著她的手问,「你不会不想讨公道了吧?」
「嘘!」旁边的人发出嘘声,「请小声一点好吗?」
边汎回头瞪了嘘她的人一眼,手用力抓紧秦涵,像是在警告她必须下定决心。
中场休息时,边汎立刻质问秦涵,「你记得我们来此的目的吧?」
「记得。」
「你等等要去质问那个臭男人,记得吧?」
「记得。」
「你会去质问他吧?」
秦涵抬睫,笑了笑,「会。」
听到秦涵的承诺,边汎这才放下心。
秦涵人太温柔、太好骗,边汎很怕她一个心软,放弃讨回公道,白白被那薄情汉给吃乾抹净,却什麽也没得到。
中场休息时间终了,在布幔後方的汪傲群愕见因为迟到而被禁止入场的母猫大剌剌的坐上他留给秦涵的vip位。
为什麽来的会是她?汪傲群不解。
秦涵跟邻居平时就无往来,跟隔壁的母猫更因为上次一晤而交恶,且这是他的独奏会,就算秦涵因为有事不能来得送票,首要之选绝对不会是这个女人!
「你怎麽在发呆?」汪老爷来到他身边,「解说人喊你第二次了。」
「我这就出去。」
带著满心的疑问,汪傲群步向舞台。
他心挂著秦涵,以至於演奏开始时,出现节奏不稳、忽强忽弱,感情纷乱的错误。
幸亏他很快的平稳情绪,才让独奏会顺利进行下去,但已让汪家父母,以及对古典乐有深入研究的乐评眉头轻蹙。
「你怎麽了?」边汎注意到秦涵露出不安的表情。
「没有……」秦涵轻轻摇摇头。
这首舒曼的蝴蝶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弹钢琴时所演奏的乐曲,与她印象中略有出入,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的烦躁,还好过了一会儿後他就恢复正常,她紧绷的心这才松缓。
独奏会终於顺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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