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了别的喜欢的人,也不要忘记曾经还有过一个我。
但是,他也相信,萌萌不会真的希望他一生都陷入仇恨中。
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
剩下这些时间,也许,他可以选择为自己而活。
吴放下葬这天,风和日丽。
想来,老天爷也怜惜这位因公殉职、英年早逝的刑警队长,既然已经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那就让他下葬时有一个好天气吧。
黎宁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墓园里,看着丈夫的骨灰被一点点埋进土里,心如死灰。
她没让孩子来,连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个现实,何必让孩子也跟着一起难过?
她跟孩子说,爸爸出差了,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他念了大学才能回来。希望到那个时候,他已经成长到足以接受他一直以来视为英雄的父亲已经离开的事实。
周森和同事们穿着制服,安静地站在黎宁身后,罗零一在最末尾的位置,仍然十分自责。
墓碑立好后,众人再一次从墓碑上的照片中看见了他们曾经无比熟悉的温和笑脸。这位刑警队长从警近二十年,侦破各类刑事案件四十余件,屡破大案,才华横溢,曾受到过多次嘉奖,荣立一等功数次......可惜,他走得太早了,他本该在退休之后安享晚年,这样才不愧于他为人民、为公安事业的付出。
“老吴,你安心地走吧,我会好好带我们的儿子,就像我们曾经计划的那样,让他也成为一名人民警察,继承你未竟的事业。”黎宁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不舍,“你在天有灵,如果看我们母子不容易,就回来看看我们吧。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时光依稀回到了周森埋葬徐萌萌的时候,恰好她和吴放在同一个墓园,相隔的距离也不远。
周森站在黎宁身边,低垂着眼,警帽遮住了他的额头,打下一层阴影,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嫂子,我答应过吴哥,会好好照顾你和侄子。以后,你们是我的家人。”
他的话响在耳侧,黎宁轻轻一笑,低下头说:“谢谢......”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照顾,也不希望我的丈夫就此离开我。
黎宁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即便那天出事的不是周森、罗零一,换作任何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吴放也会选择那么做。
他是警察、是人民公仆,为百姓付出生命,他死得其所。
在送别吴放的最后一刻,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敬了礼。黎宁撑了很久,还是没有撑住,跪倒在吴放的墓碑前,哭了很久。
许多年之后,黎宁依然无法释怀。她知道这个结果无法避免,既然已经发生,就要努力接受,可每次看见他们的婚纱照,她还是会偷偷地躲在房间里哭泣;每次儿子问起爸爸为什么过年也不回家,她对儿子撒谎时,心都在滴血……
她想,也许等儿子长大了,可以承受这个结果了,她将这个秘密说出来之后,才能真正地释怀吧。
……
周森的生活慢慢步入了正轨。刑警队长的工作非常繁忙,在繁忙之余,他也需要安排一下回到父母身边的事。
十年了,父母一直都当他死了,他也从来没有给他们打过一个电话、写过一封信。他应该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兄长,虽然在感情方面不那么专一,但对父母却十分孝顺,新娶的媳妇也对公公婆婆很好。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怎么会对父母不好呢?烈士家庭,老人家都有自己的退休金,安分守己、温顺和蔼,不给孩子添麻烦,他们想坏也坏不起来吧?
他们都没想到,那位他们都以为离世多年的烈士还会有回来的一天,而且,还带着一个已经怀孕的女孩子。
时隔多年,周森依然清晰地记得家的地址。他和罗零一一起走进老旧的小区,他身上的警察制服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老房子里住的大多是老人,对他依稀有些印象,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毕竟已经十年了,老街坊也不敢认他,当时他的葬礼他们都参加过,要是真认了他,岂不是承认自己见了鬼?
“我们是不是先打个电话说一下比较好?”罗零一有些犹豫,“万一伯父伯母不能接受……”
周森始终微微蹙着眉,没反驳她的建议,低低沉沉地说:“我已经托人打过招呼了。”
他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兄长的前妻、罗零一曾经的老板,王雨。
恰逢过元旦,王雨回家的时候,前夫周钰和新婚妻子都在。王雨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倒也不算尴尬。已经过了几年,即便曾经怨恨过,如今也淡薄了。如果一直怀恨在心,只能说明她还是放不下对方,还是爱着他。
“你来了?”
周钰倒是不曾问“你怎么来了”,他们虽然离婚了,没有了爱情,却还有亲情,他的父母仍然是她的父母几年来,逢年过节,他们总要见几面,她也一直称呼他的父母为爸妈。
“嗯,爸妈都在吧?”王雨提着东西走进去。两个老人正在忙活着午饭前婆婆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已是满头白发。
“小雨来了?快坐下吧、饭菜一会儿就好,你爸正念叨你呢!”
“知道了妈。”王雨坐下,把东西放到茶几边上。周母瞧见,嗔怪了她几句:“你这孩子,都说了多少回了,来就来了,还拿什么东西?”
“大过年的,不拿东西怎么行?”王雨斟酌了一下,拉住周母的手,“妈,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周母不解:“怎么了?”随后一脸恍然地乱猜测,“是不是你要再婚了?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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