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会有任何结果,看得出来,沈公子虽然在某些方面能力强得可怕,但另一方面显然过于幼稚,无法形成有效交流。
但沈公子没有放过她,刘瑕的手机嗡鸣起来。
*你生气了吗,刘小姐?*
刘瑕瞪着屏幕:*你说呢?*
沈公子发来一个笑脸符号,*那么,小费要退回吗?*
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不可能好,但刘瑕已过了会被震惊与反感左右反应的年龄,她知道自己和沈公子在同时展开两场不同的对话,一场在表面,一场心照不宣。
*不要,这是钟点超时费。*她略作让步。
沈公子的笑脸在一秒后现身屏幕,刘瑕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得意——终究,她还是在四千元前低了头。
她让他的兴奋持续数秒,酝酿到最高点,随后又发一条,*如果你希望咨询能够继续的话,沈公子,这种事该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足够提醒沈公子,她并非全无筹码,亦能稍稍遏制他的气焰——在刘瑕的想象里,这是反手抽上脸颊的一巴掌。是,到目前为止,忌于滨海房产的势力,沈公子有备而来的作风,她接下了这单咨询,仅仅是为了避免回绝后可能惹出的更大麻烦,但话说回来,钱终究不能买到一切,刘瑕已经给足了面子,她希望沈公子也知道适可而止。
虽然他似乎并不爱出面交际,但沈公子的人际交往能力并不匮乏,他足足停顿了30秒,也许是在捂着脸颊痛定思痛。
*……好。*最终他说,在短信背后居然还加了个哭泣的表情符号。*相信我,刘小姐,我会知道分寸。*
他会吗?刘瑕看着那不断抽泣的动画小脸,不禁颇感怀疑。
第3章连景云
连景云周四一早就来了工作室,随身还带了一个鼓囊囊的包,他和变魔术一样往外掏设备,先拿了黑色的方盒子,在办公室内外绕了一圈测信号,用红外线笔四处乱晃,找窃听器、摄像头,最后又拿出一个特制的路由器,做i加密,“保险起见,以后你们工作人员自己用这个不广播的w再用一个。”
最后坐到刘瑕电脑跟前,安装了一个软件开始扫描入侵痕迹,刘瑕的键盘他用着不舒服,最后索性就把迷你主机拆下来,“我先带走,和老路由器一起拿回公司里研究研究,下班给你送回来。”
刘瑕托腮看他忙活,“你们部门连拆机工具都有?到底还有什么没有的。”
连景云白牙一闪一闪的,“反正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你需要的时候也有。”
“你们是调查部门还是犯罪部门啊?”刘瑕漾出一点笑意。
连景云的眼睛就弯了起来,他扫扫西装上的一点皱褶,往椅子上一靠,拿起咖啡杯翘兰花指,扭着嗓子说,“为公司挽回损失,为社会弘扬正气,禄安保险调查部门竭诚为您服务,希望您能配合工作,早日定损——”
刘瑕白他一眼,“人模狗样。”
连景云咋咋呼呼地说,“我哪人模狗样了我,你平时说我人模狗样我不反驳你,今天我这身西装多少钱你知道不?起码也得是个衣冠qín_shòu——”
“沐猴而冠。”刘瑕说,她和连景云对视一眼,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说真的,你今天怎么穿上西装了,看料子,不便宜呀。”
“公司要求。”连景云说,“我上周换岗了,以后主做累计标的五百万以上的单子,公司配发了几套西装,其实没鸟用,不过你懂,反正是岗位福利的一部分,不穿白不穿。”
“五百万?”刘瑕挑挑眉,“先说恭喜,你又要发财了。”
连景云拱手,“哪里哪里,不敢当不敢当,小店的生意都是您这样的达人照顾着。”
玩笑开过了,放下手他也有些感慨,“当时老爷子拼死让我别进警局,你知道,我心里还挺别扭的,现在看……不管怎么说,这一行确实安全,来钱也的确不少,这一个月就比得上老两口一年了。”
连景云大学读的是警校,品学兼优,荣誉毕业,还在警校就被s市市局给盯上了——但终究,就业时没顶住家里压力,还是放弃分配进刑警系统,在当时,还闹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反对他进警局,是连爸爸连妈妈共同的意思,连景云是个孝子,在父母一致的反对下只能屈服,但他到底也没按家里的意思,回老家出入境管理处工作,还是走了调查员的路子——博弈的结果,他进保险公司做了一名调查员。
连景云和刘瑕的老家是西北内陆一座小县城,出入境管理处一天能工作两小时就算是忙的,在当地收入又算上层体面,连叔叔是老警察,或多或少有些级别,在当地人面也广,连景云放弃公职去做聘用制的调查员,还在声名狼藉的保险公司工作,在家庭内部必定有一场小革命,但几年后,选择优劣不言自明——禄安保险的调查员拿的是绩效工资,除了固定工资以外,追查出骗保,为公司挽回的保险金损失是有抽成的,连景云这几年工作成绩极为突出,级别蹿得也快,公司给解决了户口,靠绩效奖金在s市这样房价高企的城市也有了自己的小家。现在职位一提,年入百万也不是空话,在他那些警校同学里是远远跑到了前面。
话虽如此,但刘瑕看得出来,连景云的感慨背后多少还有些惆怅——哪个读警校的学生,心里没有个警察梦呢?
“你没进刑警,最高兴的是阿姨。”她说,“我在你们家那三年,连叔叔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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