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期一振,他眉眼平静安详,眼神宠溺的望着他的弟弟们,仿佛岁月静好。
不远处的屋檐之下,是本丸的的喝茶养老势力,天下最美之刀三日月宗近和古备前的莺丸,生态悠然自在,各捧着一杯清茶,赏着庭院的落枫,然后擅长照顾老爷爷的狮子王从拐角处拿着一碟和果子匆匆跑来,脸上洋溢的是如同阳光般开朗的笑容,就像是个活泼的大男孩,他肩上的鵺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昏昏欲睡的模样。
在他们的背后,和泉守捧着一叠叠的衣物跑了过去,长而黑的发随着空气的流动飞扬着,划过一道黑色的流光,跟在他身后的是堀川,在经过三日月他们时停下捡起和泉守掉落的衣服,然后挠了挠头向那两个平安京老刀道歉着,随后便喊着兼桑跑向远处。
而她的心上人太郎一早就出阵了。
安歌将头靠在窗边,笑了笑,眼睛略过他们,望向更远的地方,眼神像是被笼了一层纱,模糊而又飘渺,她的思绪又回到了方才的梦中。
那是她久而久远的曾经,那是她连梦中都不敢回去的,也回不去的家。
她出生在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村落,出生的那天恰如今日这般,是个天气晴朗的秋日。
因着她是家中的幺女,家人也多是让着她,而她那时,还未叫安歌。
他们唤她阿幸,没有名。
这虽然是个平静的小村落,但是战事却纷乱不绝,因而她的父亲在她出生不久之后,便被征兵前往战场。
她只记得,她的娘亲总是抱着年幼的她,坐在屋前,望着父亲离去的方向,用轻柔而又忧愁的声音唱着:“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于役,苟无饥渴!”
彼时,她还不懂娘亲诗谣里情感,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她。
“阿幸,你以后会明白的。”娘亲抵着她的额头,却又悲哀的说着:“可我却又不想你明白,我的小阿幸。”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她的娘亲在祈求着什么。
我的君子啊,你什会回来啊。
但她的父亲终究没有再回来,而她也在这袅袅炊烟,声声鸡鸣,带着清风和土壤的气息的村落里渐渐长大。
而娘亲的身体自生下她之后,便有些孱弱,在听到父亲的死讯时,便彻底垮了,堪堪熬到她十岁那年便撒手人寰。
“可惜,我看不到我家小阿幸长大成人,出嫁生子了。”娘亲惨白的脸上挂着柔弱的笑容,她向兄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阿幸就交给你照顾了。”她眼角突然落下泪来,“对不起。”
然后她望着门口,眼神迷离而又欢喜,带着少女般的情意,颤巍巍的伸出手,终究徒然落下。
她的母亲终究还是留下他们,去找她日思夜想的君子了。
兄长是一个宽厚老实的,长的俊郎且仅仅比她年长3岁的少年郎,他不擅长言辞,但是每次出门农作或者打猎时,总会为她带来一束盛开的灿烂的花,或者一些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
那时的他站在门前,不安挠了挠头,憨厚的对着她笑,呐呐喊着她:“阿幸……”带着少年变音期的沙哑。
她其实是知道的,从兄长的眼里知道的。
其他女孩子有的,她也会有。
所以她从来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羡慕,因为她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兄长。
她有时也会想,这样下去也许也不错,结婚生子然后如同落地的枯叶那般,逝去。
可上天总是喜欢开玩笑,让她的生命轨迹偏离方向。
她十三岁时,上山去采摘野菜,也好让兄长不要如此辛苦,却被一阵迷雾笼罩,误入一仙境洞天。
那个时候,远古众神皆在,还未进入神隐世纪,是最为神秘莫测的时代。
她在那个洞天里走了三天三夜,采摘的野菜野果早已被充饥,却不过是杯水车薪。在她快要饿晕过去时,看到一颗被五色光芒环绕的果树,不过那果树上只结有一颗果实。
后来流离的多世的她才渐渐明悟,命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虚无缥缈,前一刻你还是个普通人,而下一刻,你就成了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
她吃下了那颗果实,因为饥饿使她无法再思考更多的事情。
然后啊,她一直走啊,走啊,在她以为永远走不出这个洞天时,她听到了兄长的声音。
“阿幸,阿幸……”焦急,担忧又带着恐慌。
她黯淡的双眼蓦的一亮,然后大声回应着,在见到兄长的那刻,终于放下所有的害怕,晕了过去。
彼时的她,以为那只是一颗再简单不过的果实,便没有再放到心上,那洞天的事情,也没有同旁人讲起,毕竟有些事情还是藏在肚子里来的好。直到她看到她被菜刀割伤的手瞬间愈合时,不知所措和茫然恐惧向她袭来,她惨白着脸,忍住害怕,向兄长述说了这一切。
兄长敛下眼睑,沉默着,然后将他那粗糙满是裂痕的大手抚上她的头,轻声却又温柔异常道:“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阿幸。”
“其他的都交给兄长吧,阿幸只要如往日一样就好了。”
她和兄长小心翼翼的守护起了这个秘密,如同往日一般,不过不同的是,兄长为她挡开了所有的婚约,落得一个不好名声。
她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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