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挠了挠脑门:“下棋?”
高阳长公主摇头:“本宫不会下棋。”
公输拓搓着手:“看书?”
高阳长公主很是不屑:“看那劳什子作何。”
最后公输拓猜到绣花、抚琴、唱曲、遛狗、逗鸟、散步、发呆、挠脚后跟,都不对,他心里暗道,蠢货,我帮不了你了。
高阳长公主见他实在猜不到,连声说他笨,然后像是抖露出惊天秘密似的高喊:“我与大驸马看星星呢。”
公输拓小声嘟囔一句“吃饱撑的”,一回头,忽然发现兰猗无比艳羡的神情。
兰猗感叹这个活宝公主不知是先天蠢笨,还是后天优渥的生活养成了她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总之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敢说敢做。
太后如释重负,看女儿笑得恣肆,倒是这个大驸马,不苟言笑非常稳重,更是言语得体,不愧是状元郎出身,只是他有个做过太监的老爹,这就不怎么光彩,所以太后一直想着该怎样让顾纬天光彩起来。
人多,高阳长公主像个喜欢人前疯的小孩子,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兰猗静静听着,顾纬天静静听着,太后也静静听着,公输拓偶尔插一句,闹了一阵子,兰猗方想告辞去见宇文佑,却见湘妃竹的软帘打起,走进来了宇文佑。
太后漫不经心的一句:“皇帝来了。”
最近宇文佑但凡来她的寿康宫都是这样悄无声息的,不免让她多想。
依礼,兰猗、公输拓、顾纬天都慌忙站起施礼,高阳长公主嘻嘻哈哈的跑上前,口称皇帝哥哥,无比亲昵。
兰猗再次朝宇文佑福了下:“臣妇正想去见皇上呢,皇上这就来了。”
宇文佑嗯了声,往太后身旁坐下,指着兰猗道:“朕来给太后问安,等下你陪朕往园子里走走,朕可是听说你非常喜欢花草,而今那些花都开了。”
兰猗推辞:“侯府的花也开了。”
宇文佑斜睇了眼公输拓,话里有话的笑道:“朕的御花园难不成比不了侯府的花园?”
兰猗一怔,忙解释:“普天之下,哪里能比得上皇宫呢,臣妇的意思,看花不一定非得去御花园,臣妇不是宫里头的人,不该去御花园赏花,怕给人说三道四牵累到姐姐。”
宇文佑手一摆:“你是小姨,去姐夫家的花园谁敢说三道四,朕割了她的舌头。”
公输拓见像是没他什么事,忙问:“皇上,臣呢?”
宇文佑随意的道:“你留下陪太后说话。”
公输拓嘴里唠唠叨叨很是不乐意,说皇上厚此薄彼,心里却开心极了,他就是来见太后的,正怕宇文佑对他另有指使。
于是,少坐了一会子后,宇文佑喊上兰猗去了御花园。
谁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御花园内好风光,单单是那随处可见的草,绿得也让人心旷神怡。
兰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宇文佑身后,听宇文佑卖弄的吟咏了一首接一首的诗,她违心的叫好了一次又一次。
突然,至太华池附近时,宇文佑一个猛地转身:“小姨可知银狐的下落?”
果然是为这事叫自己来的,兰猗早猜到了,还不是因为那面镜子惹出来的,当下故作糊涂道:“银狐?侯府没有白狐狸,所以我不知道。”
宇文佑迫近几步:“跟朕装聋作哑,你明知道朕说的是苏妃。”
兰猗吃惊道:“苏妃?苏妃娘娘?”
宇文佑不做声,只微眯丹凤眼看着她,头上阳光炽烈。
236章朕又没逼你同床共枕,握握你的手都不肯。
一面镜子换来一个免死金牌,也引出了传奇女子苏银狐。
兰猗知道眼下再装糊涂不过是拖延一点点时间而已,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唯有坦言,那面镜子是表哥贺兰令在西凌河码头买的,那天她不过是见皇上郁郁不乐进而成疾,本着心病还得心药治,她就谎称皇上撞鬼,然后由她给驱鬼,变化出那面镜子是为了哄皇上开心。
撞鬼是假的,驱鬼是假的,她罪犯欺君,跪下,请皇上责罚。
宇文佑垂头看着她,笑的令人玩味:“朕不杀你,因为你有免死金牌。”
兰猗仰头看着他,水眸像积攒了几个秋凉般的明媚:“臣妇求死,不必动用免死金牌。”
宇文佑愣了:“为何?”
兰猗幽幽道:“免死金牌臣妇用了,侯爷就没得用。”
宇文佑容色一僵,转而哈哈大笑:“公输拓啊公输拓,你何德何能,竟得此女。”
感慨罢,轻拍兰猗的脑袋:“真是个傻姑娘,免死金牌不是用一次就不能再用的,朕已经告诉过你,三世免死,福及眷属,也就是说,你和公输拓乃至你们以后的儿孙,三辈犯罪都不会死。”
原来如此啊,兰猗缓缓站起抚着心口,甭提多轻松。
宇文佑突然绷起脸:“朕让你平身了么。”
兰猗慌忙去跪。
宇文佑伸手托住,朗声大笑:“朕同你开玩笑的。”
他的手好绵软,比之公输拓的硬实,兰猗仿佛给个女人握着般,迅疾抽回。
宇文佑垂眸看着自己半握的手,悻悻然道:“朕又没有逼迫你同床共枕,握一握你的手都不肯。”
兰猗适当的后退半步:“皇上以仁义治天下,臣妇不敢僭越那个义字。”
宇文佑冷哼一声:“你分明是瞧不上朕,就用朕的话来做挡箭盾牌,行了,咱们说正事,你带朕去找银狐。”
兰猗为难道:“皇上,只是一面镜子,怎知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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