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走的,她是因为你的家庭原因才和你分手。”
“嗯。”任清野说,“她说的都是实话。”
“不过……”任清野抽了最后一口烟,灭了,双肘撑着膝盖,灯光下,他脸部的轮廓很深,鼻梁印着一层阴影,眼睛里闪着亮光。
“她不知道的是,我有爸爸,我也知道我爸爸是谁。”
池中月换了个姿势,靠着床头,坐得端端的,衣服也穿好了,等着任清野讲。
任清野也坐直了。
他几乎从来没有向外人提过自己的父亲,但是一旦提起,他一定会庄严的坐着。
“我爸爸,是一名缉毒警察。”
“……”
池中月心口一紧。
她设想了很多,但实在没想到他的爸爸居然也是一名缉毒警察。
“我爸爸和我妈在结婚之前就怀上我了,嗯,没经过家里人同意,先斩后奏。”
“结婚日子定了,但我爸爸却接到了任务。”
“他牺牲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我妈去民政局领证。”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更没有人能为他歌功颂德,这是他作为缉毒警察对家人最后的保护。”
“所以,我就成了他们嘴里没有父亲的野孩子。”
第41章
“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更没有人能为他歌功颂德,这是他作为缉毒警察对家人最后的保护。”
“所以,我就成了他们嘴里没有父亲的野小子。”
这两句话,一直萦绕在池中月耳朵里,久久不能消失。
窗外月亮,照得屋子里惨白。
池中月从来说不出安慰人的话,当然,任清野此刻也根本不需要安慰。他从容地抽了一根烟,回头揉了一下池中月的头发。
“怎么了?心疼我啊?”
“嗯——”
任清野笑着把衣服穿上,说:“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池中月没接他话,看着他穿上外套和鞋子,问:“你要出门?”
任清野说:“嗯,贵爷传召我呢。”
“家里还是公司?”
“公司。”
池中月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其实穿衣服,“我要跟他说一声我的去向。”
池中月利落地穿好衣服,把头发一捆,拿上手机,说:“走吧。”
任清野低头打量池中月,一袭红裙,掐出了腰身,蜜色的肌肉在灯光下发亮,明艳动人。
任清野带着她出门,下楼的时候,两人并肩走着,双臂总碰到一起。
他的衣服没有温度,但摩擦之间,能感受他手臂的力量。
池中月不知不觉就挽住了他的手臂。
任清野嘴角微挑,十分受用。
池中月尽量让自己的手随意一些,别显得那么刻意。
但从楼梯到停车的地方就那么短一段路,池中月不得不自己往副驾驶走去。
她以前不懂,情侣之间为什么走个路都要黏在一起。
可这一刻,她算是体会到了。手挽着手,是一种所有权都象征,她恨不得在任清野脸上写上“池中月所有”五个大字。
到了公司,前台小妹看着池中月挽着任清野上来的。
她正倒着热水,饮水机的热水哗啦啦地流着,溢了一丝出来,她尖叫一声,水又立即洒到了自己身上。
小妹慌地不知所措,池中月从前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脸上挂着笑。
小妹红着脸接过,仓促地擦了擦身上到水,眼珠子转来转去,“月、月姐,你们来找老板?”
池中月嗯了一声,往公司里面张望。
这几年来,公司就没装修过,灯已经坏了不少盏,有几只不明飞蛾在灯下乱蹿,灯罩里躺着的密密麻麻的尸体正等着它们去作陪。
前台小妹说:“老板去银江大酒店了,让你来了直接过去找他就行。”
任清野说好,带着池中月就走了。
银江大酒店就在公司旁边,平时池荣贵有什么应酬都在那里搞。
两人一走,前台小妹立即跑到公司写字间,找财务处的朋友。
“嘿!你猜我刚才看到啥啊?”
出纳正在飞速敲着电脑,破旧的键盘反应有点慢,有几个键她每次都要很用力才能按出东西来。
“看到啥了?”
前台小妹说:“我看到月姐跟阿野一块儿来的!”
“哦。”出纳头也不抬,“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挽着手来的!”
“哦?”出纳终于从一堆单据中抬起头来了,“两人在一起了?”
“可不是嘛!”
出纳一笑,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那长相,看对眼很正常。”
“啧……”前台小妹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有点不舒服,“上个月刘老三还说帮我给阿野牵线呢。”
“噗!”出纳一巴掌拍她腰上,“人家现在当了老板的乘龙快婿,还能看上你不成?”
“哎呦喂!这不是一个月之前说的嘛!”前台扭着腰走了,浮夸地扬着自己的手,“况且我这胸,这腿,差了吗?”
*
银江大酒店,顶楼包厢。
池中月和任清野到的时候,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四五个人。
觥筹交错之间,时不时传出几声豪爽的笑。
这个点儿,桌上的人都饭饱酒足,只耗着喝酒。
池中月一眼望去,除了池荣贵,还有两三个中年男人,打扮千篇一律,就是那种穿着衬衣,啤酒肚撑开了扣子,头发早已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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