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过马蹄,只是时间久远,外加现在腹尤果然头脑不胜思考,一时也想不起来。
卫元歆见她摇头,皱眉不语,用指头蘸取茶盏里的水液,在桌上划了三两下。
周长宁凑过去看,桌上水渍图案同她儿时记忆里的蹄掌印记重合。
“对、对,就是这样。”她看向卫元歆,奇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驿站马厩里有匹马,马蹄上正有这个标志。”
周长宁本能想着要呛他:“这里本就是我彦国的地方,宫里的马儿怎么就不能来了?”
话脱口而出后,她自己也觉不对,宫中的马匹出行有专门的驿站进行粮草补给。他们此次选择的却是民用驿站,那种地方,怎么平白出现了王族的马匹,况且宫中的马不能随意领用,除了专门官员统一豢养,还有王族私人养的,马厩里出现的那匹马又是谁的?
卫元歆淡道:“待会你同我去驿站。”
周长宁随卫元歆去了驿站,其他人在客栈原地待命。
周长宁本不愿去气味熏人的民用驿站,可这事蹊跷,她脑中翻滚着几种指向各异的答案……
待见着那匹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马儿,她一声惊呼:“是他,是周琮的!”
嘴唇立即被冰凉的手捂住,卫元歆附在她耳边,喷出的气息也带着微微凉意,警示道:“小声点。”随后拉她走出了驿站。
周长宁对周琮是十足的恨意,恨意当头,也没意识到卫元歆对她的不妥举动。
她想过,或许驾马的人也是同他们一样就近停靠,并不是想刻意避开夷国的车队,但若这马匹的主人是周琮……
她很确定,周琮绝对想要阻止自己去夷国和亲,他究竟想做什么?
卫元歆几次察觉,一旦提起周琮,周长宁便反应异常。
“先时停下歇息,我便发现马队后似乎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那人见我们停下,四周又无处藏匿,只能直驱向前,被我看见了。若他知悉我等身份,要避开,只能去民用驿站。我停在这儿,除却就近,也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你说是二王子的马,他……有什么问题吗?”
周长宁语气激动:“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无非不想让我——”突然停下,她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身旁这位同周琮似乎还有点儿血缘关系,是敌是友尚不好说。
她欲盖弥彰,道:“没事,没事,家事而已。”
“既无事,骑马的人为何鬼鬼祟祟,你当真不说?”
卫元歆虽与周琮表兄弟相称,却无私交,但他隐约知道王兄卫元崇与周琮交流甚密。被刺重生之后,他决不会再让卫元崇置他于死地,本能的对与之相关的蛛丝马迹心生疑虑。
“是你多虑了!”
周长宁一口否决,冷静过后她认为周琮大势已去,派手下的人过来也未必敢孤注一掷拿她怎么样,况且周琮派出了私人马匹,若要做出什么动作留下证据也是愚蠢。
卫元歆这时猜出了周长宁的顾虑,道:“我与周琮私下没有联系。”
周长宁听着这无甚起伏的语调莫名心安,竟信了他,缓缓开口道:“若我不能顺利到达夷国,于他而言有些好处。”
好处?卫元歆先时也听闻质子之事,明白过来这是彦国二王子的夺储计策,只是周琮的具体行动究竟是什么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周琮行动如何,他此次领的任务是接彦国王姬完好来夷国,万不可让他人误事。
卫元歆沉思片刻,拿定注意,道:“我会安排的。”
二人回到客栈已是酉时日落,夜里不赶路,分好房间后周长宁回房歇下了。
她择床,觉得客栈的竹榻百般不适,又惦记着周琮的后招,辗转反侧后终是披衣起身,饮了盏茶。
咚咚咚——
轻轻的叩门声。
谁在门外?
夜阑人静,周长宁顾及到客栈里的住户,没有出声。
她透过门缝警惕地看去——
卫元歆?
他夜半子时敲门是什么意思?
周长宁打开门闩,门外卫元歆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即刻赶路。”
这座城是交通枢纽,夜里城门不闭,一行车马悄无声息的化整为零,离开了。
一夜疾行改道便能轻而易举甩开周琮的爪牙。
临上车前,卫元歆对周长宁道:“你且忍着。”
周长宁先时不解,待马车疾行在蜿蜒曲折又不平整的小道之上,此时的颠簸加上夜色晦暗,白日里的不适真是大巫见小巫了。
好罢,只能忍着。
终于,小道并至平坦的官道,马车稳了。
倚在车厢里的周长宁因着先时饮了满满一盏茶水,没了睡意,此时下腹酸胀不已,她憋不及,又难以启齿。
扭捏了片刻,她终是忍不住,正欲开口叫车夫停下,车队恰好停了。
下了车辇的卫元歆借着月色瞧见朦胧的身影从另一驾车走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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