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这淑妃生得有种冷冷的美,说话却是这般娇滴滴的口气,就如同晶莹剔透的霜花里竟然藏着一颗红艳艳甜滋滋的红果,很让人惊喜。
吴姗耘趁行礼起落的时候,留意打量了下四周,断定敢朝皇帝扔枕头的只有这位宠冠后宫的淑妃了,心道这淑妃有意思,又冷又甜又泼辣,难怪男人喜欢。
其实吴姗耘才多大,才经过多少事,敢下这样的判断,不过是仗着自己看的几本市井小说,全是纸上功夫,有几分自以为是了。
就像她以为淑妃得宠,所以选景仁宫好,等她不知深浅闯进来,不出两日就体会到来错了地方。
吴姗耘和刘冉进景仁宫当晚,一个尚宫局的女官敲门进了二人的房间,刘冉扑到来人怀里喊:“姑姑!”
吴姗耘这才明白为什么知县千金能干掉参议千金夺魁。
因刘冉姑姑的到来,惊动了景仁宫中不当值的大小女官,吴姗耘气馁地从众人的表现中,推断出去刘冉姑姑地位在所有在场人之上。
宫中大小女官攒了一桌席面请刘冉姑姑赏脸,吴姗耘落在最后面,刘冉见了,过来拉她,说:“你也一起去吧。”
吴姗耘说:“这不好吧,算了,你们去吧。”又没人请她,刘冉显然也不能做主啊。
一个女官见刘冉还在屋里,过来喊她,说:“快来,你们俩一起来。”
刘冉一笑,吴姗耘只得内心复杂地跟着她去了。
席间众人都向刘冉姑姑敬酒,吴姗耘看了一圈,挨不过去,也端起酒杯,看看身边的刘冉,想来也是老乡,便跟着刘冉称呼对方,说:“姑姑......”
可没等她说话,这两个字一出,刘冉姑姑好似一直等着她似的,眼刀子往她这儿一飞,毫不理睬,自顾自吃菜去了。
这一眼瞪得吴姗耘一缩,酒杯也缩了回来,心头怒气渐大,心说这人怎么这样一幅嘴脸,一把年纪跟个小辈耍这些手段,心里跟吞了苍蝇似的腻味,谁稀罕吃这顿饭。便放下酒杯,也没怎么吃东西,等有人放了碗便辞席去了。
吴姗耘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一个当值的女官抽身过来,问:“你是刘尚宫的侄女?”
吴姗耘答道:“不是。”
这女官看了她一眼,说:“哦,你是后来的那个呀。本来说只有一个,今年倒来了两个,热闹些好。”说完匆匆朝酒席而去。
吴姗耘一听这话,气得半天没吭声。
她算是明白什么叫“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了,景仁宫这样抢手的热饽饽,谁不往里钻,来的都不是凡人。宫里都是人精,一个个早把人底细摸清楚了。她这样的进来,以后日子恐怕不好过。
她料得不错。
景仁宫女官空缺只有一人,因今年筛过策论,所以文书工作都留着给新进的女官,也就是给刘冉准备着的。吴姗耘其实就是多余的了,于是只能搜刮些杂事堆给她。
刘冉坐着盘账。
吴姗耘站着磨墨。
刘冉应酬来往女官。
吴姗耘倒茶。
刘冉外出领物取物。
物归吴姗耘扛。
这么大半个月过去,吴姗耘彻底受不了。不仅仅是差事上的差异,更重要是众人对待她的态度让吴姗耘难受,她跟刘冉两个人对面站着,中间的人笑脸迎着刘冉,屁股对着她。尤其是刘冉这个“同年”并不比她强,自己却处处被刘冉踩在脚下。
而且这种情况越长久,满宫人都会越习以为常,自然而然毫无道理地轻视她,甚至为了讨好刘冉而打压她。吴姗耘闭上眼,不敢看她在景仁宫今后的处境。
不得不承认,这步棋她走错了。
得摆脱这局面。
吴姗耘豁然睁开眼,既然景仁宫没有她施展的地方,那就往外走。
次日一早,吴姗耘早早梳洗毕。
刘冉过来说:“早起周姐姐来跟我说账房落了一层灰。”
吴姗耘没反应。
刘冉直说:“你待会儿没事收拾一下去。”
吴姗耘在镜子前带珍珠耳坠,没回头,答:“周姐姐跟你说的,你自己去嘛,再不然有宫女去扫。我今儿要去趟尚宫局。”说罢出门。
留下刘冉惊奇地目送她。
这一路走来,吴姗耘总算扬眉吐气,窝囊气受够了,打定主意以后少在众人面前晃,毕竟每一次拒绝差事都得准备一场战斗,心略脆弱有点儿受不了。想起临走前刘冉那吃惊的样子,吴姗耘又觉得这点儿心理波动很值。
吴珊耘往来尚宫局多了,认得了不少人。原本只是负责人员造册,不知不觉竟然还揽了更多的细碎差事,都是合该做的,大多是一些物件的登记账册核对。景仁宫中历来势大,女官偷懒推说忙那他们也没法子,便积攒下来许多又费时又费力的活儿,倒正对了吴珊耘的胃口。
景仁宫中再有让她打杂的,她便把厚厚一摞账册往前一推,说:“没法子,等我把这些活儿做完。”
这样赖皮也没什么大事,吴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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