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曲家的人便按照那活神仙说的,在曲依依原来的闺房庭院中架了一个高架子,将早已被打的不人不鬼的人给挂了起来,她浑身被束缚着,脚底下被挂了一个重重的铜锁,意味着不能超生,那活神仙还贴了一张符纸在那尸身上面,驱邪用。
那些下人或是可怜或是惊悚的看着那具尸体,但都无动于衷,后宅中的事情,他们见多了。
此后坊间便流传曲家的女儿被妖物上了身,被人给处决了。
那活神仙收了一大笔钱,喜滋滋的离开了那里,却还没有出城,便暴毙在了城门口,死相惨烈,被高高的悬挂了起来,连守门的都不知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
一时间万和城中不得安宁,没过多久又传出齐家儿子的墓被人给刨了,尸身都不见了,原来是那曲家的大少爷心中不甘,他觉得那死去的妹妹是在给齐家的小子守身,自己才落得这个下场,他心中愤懑,便将人给从坟墓中刨了出来,尸骨未寒,又将人给丢进了奔腾长流的河中,齐居延的尸身便在河里,被鱼虾吃了个干净,原本有善缘的一个人,生前也没做恶,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短短十几天,齐居延看透了人间冷暖,在曲依依像个牲畜一样被扔入河中之时,他看着岸边看戏的人们,不由得疑惑了,这还是他记忆中温和的万和人吗?那些人的脸上透出的讥讽的表情,刺痛了他的眼睛,从曲依依被冤枉到惨死,那些人们至始至终冷漠的脸,让齐居延怨恨不已,还有那个妇人的心狠手辣,那个荒 y- in 少爷的混蛋j,i,an佞,他都看在眼中。
他甚至站在那些人的身后,双目森寒,亲看看着自己的尸身被人给从地里刨出来,然后运到了几里外的河边,他看着那人笑的y-in险的脸,看着自己长着尸斑渐渐腐朽的尸体被河水给卷走。
这些人,他齐居延都记着。
他生前的时候,受孔儒思想,友爱众人,不曾与谁红过脸,他坚信自己若是做得好,便能得到好的回报,但他忽然想起了荀子说过,人性本恶,原来都是真的。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生前的死,都差点被自己淡忘了,他从前,不就是被自己所信之人害死的吗?
一瞬间,心中多年的信念慢慢的从某处裂开了个口子,慢慢的向着全身蔓延,从那些裂缝中,有污浊的东西流出。
后来他去了曲家,没想到那个活神仙还真有那么一两下真本事,他不仅将曲依依的魂给锁住了,还用一道符,把她困在那具残破的躯体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让她自己蚕食着自己的魂魄。
待到被救下之时,那魂魄已经残缺不全了,他搂着残缺不已的魂魄,手指禁不住地微微颤抖,脑袋却出奇地冷静,他的眼眶沉静如水,犹如暴风雨前平静的河面。
当晚,曲家的人全都死于非命,一家几十口人,没留一个活口,其中那大少爷和大夫人死相尤为凄惨,竟与那活神仙差不多,世人都说,是那惨死的曲家小姐回来报仇了。
这事惊动了黑白无常,他却对那二位道:“你们送她去投胎,我便随你们处置。”
但黑白无常却告诉他:“那魂魄已经不全了,地府是不会收的,只有等它自己在人界灰飞烟灭。”
他们还说:“这些人有恶,本该有鬼差处置,不该由你来,你触犯了冥界的法律,扰乱了人间,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于是他便被强行押了回去,可是自己的爱人却残存在人间,他怎么可以放得下,于是他在渡忘川河的时候,不顾黑白无常的拉扯,跳了进去,落入的一瞬间,便被里面无数的枯手拉住,往下拖。
恍惚中他听见白无常对黑无常说:“算了,不要去管他了,他从这里跳进忘川河,也是出不来了。”
自古以来,从来没有鬼魂出的了忘川河,他受尽了苦楚,明明没了骨头,那疼痛却像是蚀骨般,一直疼的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他不甘,他不愿就这么消失了,曲依依还在人界等他,还在等他!
他最终是逃了出去,经过忘川的洗礼,他身上带着千万年的怨气,席卷了万和,慢慢的蔓延到了整个东方。
他便是那传说中的恶鬼。
万和城的人们都说,最近城中老是多事,风风雨雨,闹了许多人命,弄得人不安生,原来都是这场百年大旱的预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滴~大概十一点半左右会放新文~
☆、偷盗
宋白听了瞠目,原来事情的因果是这样,怪不得齐居延会说,记得他的死,若是他没有死,事情根本不会那个样子,这之后的所有惨剧,便都不会发生了。
他觉得心头沉重,眼中慢慢的有些热意。
“齐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齐居延蹙眉:“称呼而已,你随便怎么叫都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我已记不得你了,你想怎样叫就怎样叫吧。”
宋白撩起自己的下摆,慢慢的在他的面前跪下了,齐居延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他抬眼看着齐居延:“我对不起齐大哥,对不起嫂夫人,这一跪,齐大哥受的起。”
“你······唉,算了。”
宋白低声说道:“再等我几日,待我再回来,一定会让嫂夫人好好的。”
齐居延凝视着手中的瓷罐,又看向他:“虽然我不知你对我做了什么,但这件事后,我们就算是两清了,你再也不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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