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正在给花圃浇水,却未料一坨黑色的东西凭空出现,落了进来,吓得她将手里的花洒掉在了地上。
元嵇籼落在地上,在原地转了个圈,看向她:“你别怕,是我。”
原来是他,阿玉抚了抚胸口,将落在脚边的花洒捡起来,道:“原来是元公子啊!我还当是什么山野小兽闯了进来,吓我一跳呢。”
元嵇籼化为了人身,拍拍衣袖,问他:“宋白可还未回来?”
阿玉摇头:“还未。”
“都走了多少时日了。”
阿玉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有二十几日了,我也在想,大人为何迟迟不归呢。”
都二十几日了?这人难道是被狐王留在了宫中?
“公子你别担心了,我家大人定会无事,他一直便是这样,出去了短则十几日,长则几年才会回来。”
宋白的性子也的确如此,喜欢常年在外漂泊,虽是在此处安家了,却还是像从前那般,元嵇籼摇头,罢了,等他回来再来找他吧!
“他不在时,你也不要乱跑。”
她乖巧的答道:“阿玉知道了,大人不在的时候,阿玉一直好好在家里看家呢。”
“那就好,”元嵇籼点头,“你且好生呆着,等宋白回来,我再来。”
他本想是与这人聚聚,却未料又扑了个空,于是只好又回去,他刚才将仙鹤放了回去,他现在可是“凡人”,到长梦仙后,只好沿着山路往上走,若不是遇到个弟子愿意搭乘他,照他这种速度,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到禅壁峰。
他刚到禅壁峰的主殿,就碰上了沫沫,他将沫沫拦住,问他:“司空先生呢?”
沫沫笑着说:“司空先生去太恒君那处去了,近几日大概是不会回来了。”
怕是昨日惹怒了他,不想见自己吧,元嵇籼一笑,昨日还是太放肆了些,那人到底是个薄脸皮。说来自己也委屈,陪他练了双修,舍得还是自己的j-i,ng原,他却不感谢自己还想着跑开,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兔子。
此时坐在归辟峰大殿中的纪恒无由的打了个喷嚏,太恒君翻书的手一顿:“看你脸色不好,是否是生病了。”
说到脸色不好,纪恒的脸一红,连忙摇头:“多谢师叔关心,纪恒身体并未有事。”
太恒君点头:“无事便好。”
他脸上微红,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心把元嵇籼骂了个遍。
殿中缭绕着淡淡的熏香,只余些许轻微的书页翻动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e,今天就到这了
☆、山中有枝木菊花
“你瞧瞧他!你瞧瞧他那个样子!不就是个妾生的儿子吗!”
耳边传来了人争吵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十分的尖利,其中还夹杂着瓷器摔碎的声音。宋白刚刚有些意识,耳边突如其来的嘈杂让他不适的皱起了眉。
那个女人还在吼叫:“他今日胆敢这么猖狂,敢将小花推下水去,若是以后,是不是就要将我们一房给踹出去,继承家产了!”
“该死的的小畜生!硬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了!”
又传来了桌椅倒在地下的声音,有丫鬟哭道:“夫人你要忍住啊!您刚刚被老爷赶出来,若是现在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三公子······三公子现在正受着老爷的宠爱,连大夫人都不敢说什么,您若是现在过去,指不定三房又要指黑为白,到底来是要您和二公子吃苦头······”
宋白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他现在身上很不爽利,四肢酸痛,尤其是左胳膊十分的痛,像是受伤了,而且嗓子还十分干哑,浑身发烫,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惊,莫非是······
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因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缘故,视线很模糊,但还是看的个大概,屋内很是狼藉,地上散落着摔碎的瓷片,本来放在正中央的小桌子倒在了地上,连同上面放的花盆也遭了殃,土散落了一地,一个小丫鬟正小声哭泣着,抱着一个穿着紫衣袄裙的妇人。
宋白一瞬间没晃过神来,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怒气冲冲的妇人,正是他在凡间历劫时候的母亲,他怎会又回到此处了?他不是正在南荒与盛沅品酒吗?
那妇人听了丫鬟的话,稍微冷静了些,可手中的拳头松了又紧握,最后愤愤的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呀!现在小花又生死未卜······”
那头的动静小了些,房中的人这才松了口气,站在床前端着药碗的丫鬟瞧见了宋白的动静,惊喜道:“夫人,夫人你看,二公子不是醒了么!”
“醒了?”墨桦的母亲余氏一脸惊喜,提着裙子小跑了过来,待走进看见宋白苍白的脸色,嘴唇龟裂,就算是睁开了双眼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立刻心疼了起来,眼中冒出了几颗泪珠子,蹲下身,双手颤抖的捧住宋白的脸,嘴唇颤抖了两下,终于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儿啊!”
又来······果真和那时的情景一样,墨桦的母亲,不愧是武夫的女儿,手劲出奇的大,他的脖子本来就有些僵疼,照这人一勒,疼得他差点眼泪都掉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自己的现状中回过神,他痛的有些受不了了,让他叫除了自己阿娘的人叫娘,真是有些难以开口,不过他这具身子,也叫了十九年,挣扎了一番,颇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嘶哑不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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