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揉了揉太阳穴。
悠扬的乐曲里婚礼庆典马上开始。嬉笑奔跑的小孩,相谈甚欢的人们,都时不时探头看向红毯那头,期待着新娘的到来。
化妆间里,苏清嘉已经准备完毕,化妆师不由自主地赞叹,“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新娘。”
苏清嘉抿唇一笑,面上的梨涡一点点漾开。
她很白,皮肤水嫩光滑,化妆师便着重给她描黑了黛眉,又上了清透甜美眼妆,红唇最是鲜艳欲滴,乌黑浓密的长发被挽起,绣满了玫瑰的白纱披在脑后。
苏清嘉伸出手摸了摸镜子里的轮廓,不禁又想到妆还没上好时候,卡洛斯带着里杰卡尔德进来失神的模样。
那时候都已经看呆了,不知道等会他会不会又闹出什么岔子来。
苏清嘉身上的这条婚纱是华伦天奴特别为她设计定做的,抹胸设计,露出她漂亮的一字锁骨,在卡洛斯的要求下,蕾丝裙摆上绣了一幅画。这实在是耗费巨大,打板师花了一千多个小时才做出来。
画里描绘的是巴塞罗那众人皆知的屠龙故事。
美丽的少女被囚禁在恶龙的房子里,勇士披荆斩棘,成功走进了花房,龙血溅成的玫瑰浸染了巴塞罗那这片土地。
满是玫瑰的头纱下若影若现地遮盖着裙摆,仿佛预示着他们的未来将开满浪漫的玫瑰。
婚纱设计师说起这样的寓意的时候,言语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这幅画还是卡洛斯亲手画的呢,您看,这个女孩就是拿您做的模板。”设计师说,“头纱上的花纹要是放大了看,每一朵花瓣里都写着‘b’和‘c’。”
这件婚纱花了卡洛斯不少心思,在紧张的比赛期间,他还不忘隔一段时间就和设计师交流一下。苏清嘉倒是什么也没干,安心待嫁。
带上项链,穿上婚鞋,明灵帮她把白纱轻轻覆在面上,将捧花放到了她手里。
“妈妈好舍不得你,宝贝。”明灵拥抱着这个婷婷玉立的女孩,“但你今天真漂亮,别哭。”
苏清嘉忍住泪水,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捧花。
是鲜嫩而充满生机的绿萝。
宽大的心形叶片聚拢在一起,配上星星点点的白色小碎花,小巧而别致。
绿萝对他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味,苏清嘉九年前送卡洛斯的那盆绿萝还在生长着,不过因为太过繁盛,本株已经被移栽到了花园里,现在在卧室床脚摆着的,是扦插的幼苗。
水晶高跟鞋很合脚,苏清嘉小步走出门,苏靖康在门口见着女儿出来,重重地叹息,然后又欣慰地笑了笑。
“爸爸待会牵着你,别害怕啊。”苏靖康没等她回话,就自顾自地絮絮叨叨开了,“今天爸爸是不是很帅啊,我觉得我比卡洛斯还帅点,要是以后啊,他对你不好,凶你了,惹你生气了,你就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打他,以后等爸爸退休了,爸爸就帮你们带孩子,卡洛斯那么笨,可千万别被他带坏了。”
“他才不敢惹我生气呢。”苏清嘉回了一句。
苏靖康一下就歇气了,张了张嘴,一时有些无措,半晌才闷闷地说:“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很多回忆突然涌上心头,苏清嘉偏过头看着这个依旧清俊的男人。
他好像已经开始白头了。
记忆里爸爸总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年少时候为她撑起一片天,他会和她的男友吃醋,会给她设定门禁时间,在美国求学的时候,明灵说,送走她的时候,苏靖康一个人喝了好多酒,然后都哭了。
她没见过父亲哭,可这时候,她却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落寞。
苏清嘉抱住这个爱了她二十年的男人,穿上高跟鞋她几乎和他一样高了。
苏靖康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去,又吩咐道:“你别怕,爸爸会牵着你的。”
牵着你走过这最后的一段路,然后把你交给另一个爱着你的男人。
花童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对于一场婚礼,他们还不懂得其中的意思,但是蛋糕和糖果的滋味让他们个个都兴高采烈。
小花童们穿着白裙或西装,憨头憨脑地给她牵着裙子。
苏清嘉看看身侧——她没有伴娘,她手腕上戴了刘梦雅画册里设计的一款镯子。
她们曾约定一起走向神父,一起祷告,她今天会带着女孩曾经的憧憬走上红毯。
走出拱门的时候,花雨簌簌地从天空落下,乐曲声奏响。
苏靖康把她的手签的很紧很紧,宾客席上坐着都是她熟悉的人,但莫名地就是让她止不住地紧张。
卡洛斯在红毯的尽头等着她。
她想快速地跑过去,可又想呆在原地不动,步子迈得很慢又很小。
领证的时候虽然忐忑,但远远没有现在的情感复杂。
她不敢再看周围人的面孔,只是专心地盯着站得笔直的卡洛斯看。
一步,两步,三步……卡洛斯的面孔一点点变得更加清晰,她看见了他脸上时隐时现的酒窝,和摇晃着的右耳。
苏清嘉在紧张,卡洛斯同样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但身上却一直在流汗,背后都湿了一片——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场比赛都要来得紧张。
他已经无法稳住自己的心神了。
若不是弥漫的花香和乐曲在告诉他,这是他准备了许久的婚礼,他指不定就拔腿跑向朝他走来的女孩了。
她刚刚才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他呼吸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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