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了一个电话。
“喂喂?”
唐欢那边听上去嘈杂吵闹。
喊了几声,许嘉泽才反应过来:“唐欢,我认真地问你,你别打哈哈。”
“怎么啦,大少爷?嗯,说吧。”
唐欢走到安全通道处。
许嘉泽深呼一口气:“宋纤,她是不是真的喜欢过我,喜欢了很久?”
唐欢低低笑起来:“怎么,你真的才发现?这可配不上你优秀的高考成绩和大学。是啊,她是特别喜欢你,但我不知道现在还喜不喜欢。”
得到最终的确认。
“好的,我知道了。”
“喂,你别讨厌她啊,她其实会哭的,就表面上装得厉害……”
许嘉泽挂掉电话,坐在阳台上,从西装外套里摸出盒烟,点上一根,慢慢地抽,手在哆嗦。
大概,是风太冷了。
☆、16
许嘉泽赶到酒会现场时,已经迟到了。他下午有一个重要会议,没办法推掉,而他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
走进会场,有人向他搭讪,他都一两句带过去,眼神在不断搜寻,终于落在阳台边的两个身影上。
许嘉泽知道他离得到那个答案只差最后一点点时间,当他拨开围绕在真相外的迷雾,真相的轮廓日渐明晰,他也在离他的心越来越接近。
宋纤穿了一条吊带红色天鹅绒长裙,头发松松挽起,细长的脖颈上戴了一条钻石项链。手里拿着酒杯,正歪着头听她旁边男子说话。
男子一身深色西装,肤色白皙,眼睛深邃,鼻梁挺直,唇型优美,端正到接近精致,又不显女气。虽然面容带温和的笑,可总让人感到自身与他之间有不可跨越的距离,仿佛是与生俱来带来的高雅气质。
这是他的堂弟许嘉桢。
小时候的混世魔王,长大后的翩翩公子。
许嘉泽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刚好听到宋纤笑着说了一句“那你也输了嘛”,两人便同时发觉许嘉泽,侧过头来。
“哥。”
“嘉泽哥。”
他看着二人,总感觉他们之间浮动着一股微妙的氛围,胸口有些发闷:“嗯,在聊什么?”
宋纤抿一口酒:“没说什么,在聊高中的趣事。”
“哦。”
许嘉泽应了一声,心一沉。
他开始越发地后悔为何从前从来没关注过宋纤。
说来讽刺,他认识宋纤十五年,而他对宋纤的生活一无所知。
他忍不住好奇许嘉桢和宋纤到底有过什么约定。
许嘉泽和许嘉桢之间的关系说亲不算亲,许嘉桢的妈妈是小三上位,许嘉泽很喜欢之前的二婶,因此小时候连带着对许嘉桢始终有点看不上。
包括许嘉桢这个名字也是后来改的,当时亲戚间颇有微词。
许嘉桢从小出自市井之间,带来了许多坏习惯,性情也一等一的坏。可有一天,突然开了窍,与从前完全不同,懂事沉默了不少。
许妈妈心软,在许爸爸和许嘉泽念叨了许多次,说到阿桢是无辜的,让他们爷俩儿都对他好点,两兄弟之间的关系才算日渐亲近起来。
许嘉泽这次离开x市十分匆忙,分公司的总经理位置空了出来,也算许嘉桢临时救急,刚从m国学成归来,二话不说答应了代总经理的事务,替他顶了不少压力。
许嘉桢嘴里发苦,表情镇定:“最近公司如何?”
“和你走之前差不多。”见到许嘉泽,许嘉桢明显放松了些,态度散漫地答道。
宋纤心里清楚许嘉桢一直不待见她,况且她刚刚还恶意地拿他前女友的事来刺他。她拉拉许嘉泽的袖子:“听说分公司有个叫鹿年的女生?”
“嗯,有点印象,好像是设计部的。”
“哦,也是我和阿桢的同班同学,刚刚正好说到她了。那女孩子挺可爱的。”
许嘉桢气得牙痒痒,又不好发作。
宋纤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哥,你们先聊,我再去拿杯酒。”
许嘉桢匆匆离开,许嘉泽有些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宋纤偷笑,手里酒杯的红酒都被晃出来了。
许嘉泽从宋纤的手上拿过酒杯,不经意触碰到对方的手,微微发凉,却如火柴盒的边侧,而他的手指就是火柴,擦出一个小小火花。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眼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宋纤的笑带着狡黠,眼睛发亮,像许嘉泽在婚礼宴席上看到的那般,有点活泼,有点坏心眼,与平日不一样的可爱。
也更让他心动。
“鹿年啊,就是他的前女友,我以前和他打赌,他和鹿年谈不到五年就会分手。然后,我猜对啦。”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也不知道许嘉泽说的是前女友还是打赌。
宋纤就像在分享一个秘密的小朋友,得意地说道:“我真厉害。”
“可我来的时候,听见你说了一个也字,难道你也和他打赌了?”
宋纤一怔,没想到许嘉泽反应如此迅速,她眼神一黯,侧过头看栏杆外的花园:“嗯,我也输了。”
“是什么?”
“没什么。”
许嘉泽猜测或许与自己有关,没追问下去。他淡淡说一句:“那天找的东西,我找到了。”
“那很好啊,你到底找的是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
许嘉泽原封不动地把这三个字回送给宋纤,宋纤一愣,笑了笑:“嘉泽哥,真是的。”
“就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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