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宗峰曾经历的巨变。
他女儿被绑架,警方之所以会营救失败,是因为绑匪撕票。
叶青起身,捂着疼痛的肩膀,走到林北樾身边,说:“先把他铐起来。”
她拿出手铐,正想反剪宗峰的手,却不想,他突然冷笑起来。
“林北樾,你难道忘了,当年你是怎么感染的血液病毒?”宗峰缓缓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针筒。
林北樾脸色陡然间惨白,他依旧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冷声问:“是你?”
“是,”宗峰缓缓转身,说:“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做过骨髓移植手术,又怎么能用捐赠者的血液来陷害你?”
“张母是你杀的?”林北樾咬牙。
宗峰勾唇,看向叶青,“你难道想让叶警官,也尝一尝血液被病毒感染的滋味?”
叶青脸色发白,唇微微颤抖着,说:“不要相信他!”
宗峰将针筒递到叶青颈部,说:“这支针筒,被许多人用过。你也知道,有些瘾君子会共用针筒,就算这针筒里没有血液病病毒,难道就没有其他病毒码?”
林北樾心头一痛,抬手就去拿那支针筒,千钧一发之间,宗峰反手握住针筒一刺,林北樾立刻将叶青推开。宗峰趁机逃走,快速往雨幕中奔跑。
情急之下,林北樾开了枪,子弹击中宗峰的大腿。
他身形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但下一刻,又强撑着,站起来继续跑。
来不及去管他,林北樾立即将叶青拉到身边,检查她身上的伤。
他急切地问:“伤到哪里?严不严重?”
叶青摇头,“没有,其实我一直昏昏沉沉。刚才宗峰在说谎,他根本没有对我用针!”
林北樾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抱入怀中。然后他开始检查她肩上的伤口,并不是贯穿伤,子弹还留在肩膀内,以致她整只左臂不能活动。条件简陋,他只能简单地为她消了毒,说:“回去之后再手术,千万不要再动了,否则……”他声音颤抖着。
“我知道,”她拿起枪,“不能让宗峰跑了,他是杀手组织的头目之一……”
林北樾拉住她,“我去追。”
叶青一怔,“可是……”
他微微一笑,“放心,陆威很快就会到了,宗峰受了伤,跑不了多远。况且我的身手和枪法都不弱,你现在肩膀中弹,如果去追的话,我不放心。”
叶青紧紧地拉着他的手,“陆威还有多久才能到?你不是说,有直升机和快艇吗?”
“这样的天气,直升机能起飞吗?快艇能下水吗?”林北樾为她擦去脸上的水。
叶青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浸入肺腑。
“我听到枪声追到这座上山,遇到季阳,他受了重伤,我让人把他带下山,藏在了入山口的果林里,他现在急需要人去救。”林北樾说,“如果不是他给我指明方向,我无法找到你。叶青,听我的,我现在去追宗峰,你下山,去找季阳!”
“好!”叶青眼底氤氲着泪,伸手狠狠地抱了他一下,说:“我听你的。”
她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林北樾已经转身,飞快地冲进了雨幕中,片刻就消失在丛林里。
叶青怔了几秒,抬手擦去脸上的雨水。
天亮了,树林里峭楞的阴影和光芒,交织分明。
她立刻转身往水芙寨的方向奔跑。脑海中,却不断地重复着林北樾转身追凶的背影。她蓦地想起她被绑架时,他是否也像刚才那样,一往无前,决然不悔地追逐着,奔跑着。
虽然与他背道而驰,可她却能感应到,他和她,始终怀着一致的追求和信念,亘古不变。
所以她充满了力量,穿过身边的腥风血雨,不顾枪林弹雨,一直向前奔跑着。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难走,不知奔跑了多久,她才冲下山,发现那片林北樾说的果林。
水芙寨的影子,在倾盆大雨里绰约模糊。那座小小的寨子,此时只怕只剩寥寥几个人了吧?
叶青在过林子里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季阳。来回走了几遍之后,发现林间有一间小小的茅草屋。
这草屋应该是寨子里的人搭建起来关养家禽的,看起来还很完整。
她立即跑过去,推开破旧的门,果然发现有人躺在地上。那人听到动静,艰难的举起枪,对准她。
“季阳,是我!”叶青说。
“叶队?”季阳放下枪,想要起身,却动弹不了。
他身下是一层干枯杂乱的茅草,隐约染着他的血,露出斑驳的殷红。
叶青俯身检查他的伤,发现他腹部、腿部中弹,但伤已经被处理过,都扎着绷带。她有些茫然,呆怔地跪在地上,问:“谁给你处理的伤?”
季阳说:“是林法医,”他呼吸艰难急促,说:“我本来找到了你,可混乱中,你被人带走了,我又受了伤,原本觉得自己死定了,可没想到,林法医来了。”
叶青握紧十指,“是你告诉她,我被带走的方向吗?”
“是,”季阳点头,“他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会带你回来,他果然没有食言。”
所以,如今的情况,是林北樾孤身进入险境吗?
叶青颓然坐在草地上,好一会儿没说话。
过了片刻之后,她问:“陆威呢?”
季阳说:“已经入山了,林法医告诉我,这一回,连张局长都会亲自过来,务必要将杀手头目捉拿归案,以告慰叶局在天之灵。”
叶青沉着脸,拿起地上的枪,放进枪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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