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迸出火星。
“我厌倦了噩梦缠身的夜晚,我得见她一面,然后彻底忘掉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于d机场。
☆、罪与罚
伊安-伍德探长厚厚的卷宗里有一张迪伦家的全家福:肖恩、拉弥娅、西蒙和grace。时年六岁零三个月的grace不及英格兰孩童的平均身高,苍白而消瘦,驼色起球的毛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被拉弥娅牵着手,拘谨地站在中间。探长放下照片,坐在他对面沙发上五官精致的美丽少女,眉眼间依稀有儿时的影子。
她神态自若地看着他,偶尔侧头跟律师耳语几句。是的,她甚至有权利拒绝回答他的每一句话。他上司的上司间接地提点过他,中国是英国重要的贸易伙伴,要注意国际影响。伊安-伍德暗暗叹了口气,他又不是傻子......
与此同时,鉴定科在周权那里碰了个更大的钉子,周公子拒绝让苏格兰场的专家到五号海岛鉴定名画的真伪,他的原话是:“我不在乎那画是不是假的,也没多少钱,买了就买了。”同时他还暗示西蒙-迪伦那瘸子可能也是精神病,建议和拉弥娅一起治疗。
钱江揉了揉额角,显出疲态,歉意地朝伊安探长微微一笑。还没等伊安做出反应,律师克里斯马上道:“今天先到这里吧,钱小姐累了。”
伊安看了克里斯一眼,伦敦知名律师行的金牌律师,平日里牛气冲天的一个人,几时变得如此体贴?果然是钱花到位了。
伊安和几名探员起身送钱江和克里斯,边走边寒暄,出了电梯,周权和管家、章叔以及克里斯的助理律师正在大厅等他们。
钱江放慢脚步和伊安并排走着,“我可以见见拉弥娅么?”她问道。
伊安探长毫不意外,似乎料到她会提这个要求,“当然可以。还有另外一个人想见你,前提是,”他笑道,“你同意见她。”
“她......是谁?”钱江脑子转得飞快,波特婶婶么?
“萝西-迪伦。你的外祖母。”
哈?钱江挑了下眉,旋即恢复镇定,“她现在哪里?”
伊安灵敏地捕捉到她转瞬即逝的诧异,“布卢姆斯伯里病院。”
萝西,她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外祖母,拉弥娅说她早就死了,迪伦家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
十字骨头街,布卢姆斯伯里病院。
还是那片山毛榉树,狭窄的街道,印度人开的花花绿绿的洗衣店和24小时超市。时间仿佛停滞了,一切都跟她离开时没什么两样。钱江在布卢姆斯伯里黑色的铁门前停下,灰色鸽子在地上咕咕的啄食,她抬头看了眼天空,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周权走上前来,黑色呢子大衣敞开着,烟灰色衬衫系了窄边领带,帅气的像是要去走台的模特儿,和周围凋敝的环境格格不入,下巴一抬指了指大门,“不进去么?”
钱江眯着眼,挽起他的胳膊,“我再酝酿一小会儿。”感概一下人生什么的......她四岁时就是在这个大门前由吴青夏交给拉弥娅的。她的小手牵住吴青夏的,害怕地缩到她身后,那一刻,她是有多依恋那个女人。
拉弥娅被收容治疗后,布卢姆斯伯里病院由威廉-布鲁斯医生暂时接管。威廉在拉弥娅院长的淫威下忍气吞声十五年,今朝终于扬眉吐气一回,不但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连眼镜也换成gni金边窄框的。他亲热地吻了钱江的双颊,“hey~yy!”
钱江笑道:“好久不见,你气色不错。”
威廉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睛落在周权身上,“这位是你男朋友吧?”
钱江介绍道:“这是威廉医生。威廉,周权。”
两人握了手,威廉偷偷向钱江挤眼,竖起大拇指,“grace.d!”
拉弥娅的病房是豪华套间,衣柜书桌沙发一应俱全,她此刻躺在摇椅上,面对着窗子晒太阳。
护士提醒她grace到了,拉弥娅缓缓转过头,茶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一瞥。钱江条件反射地挺直脊背,顺便握紧了拳头。她对她有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恐惧,她是她所有噩梦的源头。
看着拉弥娅,钱江想起昨天和伊安探长的对话。
--“拉弥娅的精神病遗传自她的母亲,萝西发病后一直住在布卢姆斯伯里。她是二战期间出生的,有一半德国血统,今年七十五岁了。拉弥娅对精神病人的厌恶很大程度上源自对萝西的憎恨,她恨萝西在她的基因里埋了颗□□。她患有严重的抑郁,塞西莉亚、布莱恩和爱德华,她的三个孩子都是被她杀死的。”
--“她对我说塞西莉亚是病死的。”
--“塞西莉亚是拉弥娅对你提起过的唯一一个孩子,是她最爱的,也是唯一一个活到四岁的孩子。说实话,我们很惊讶......”伊安斟酌着语句,“她肯放你一条生路。”
护士搬了把椅子,钱江在拉弥娅面前坐下。
拉弥娅在病号服外套了件卡其色开襟羊绒衫,眼窝深陷,颧骨处起了几块淡褐色的斑点,腿上盖了条毯子,毯子上放了本硬皮书。钱江瞄了一眼,莎士比亚的《麦克白》。
“辛德瑞拉,我的灰姑娘,新的荣耀落在你身上,就像没穿慣的新衣,还不合体。”拉弥娅阴阳怪气道。
钱江说:“我是灰姑娘,那您是什么?恶毒继母吗?”
拉弥娅皱眉,这是养女第一次顶嘴,她显然还不习惯,“哼。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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