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平捧腹大笑,倒在江雨生的怀里:“哎哟,我的心肝,你原来最爱的人是我!”
“可不是么?”江雨生道。
“那你对顾元卓呢?如今也是睡不下去了?”
“六年都没见了,身体都生疏了。又都不是sè_qíng狂,哪里能随便就手拉手一起上巫山看云雨呢?”
于怀平不以为然,他的理论始终就那么一套:“生疏了,就多睡睡。直接进行最深入的切磋,直达问题根部,深入浅出,通宵研讨。最好,去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南亚海岛,整座岛屿就你们两个人。台风来临,一被困就是一周。屋外狂风骤雨,惊涛碎石,宛如世界末日。你们则能更加全情地、赤诚地投入到这一场研讨会中,将思想升华再升华,以达到灵魂合二为一的高度。”
江雨生:“……”
“真的。”于怀平说,“过了这一关,你们就没有什么陌生感了。”
江雨生问:“你这些年来同那么多位男士都开过这种深入的研讨会。你和他们的灵魂合体了吗?”
“我不同。”于怀平大言不惭,“我没有灵魂。”
江雨生笑,只好说:“那我也不同。我只想着慢慢来。”
于怀平软软地瘫在江家的真皮沙发里,长吁短叹:“真羡慕你呀,雨生。你的爱情能失而复得。”
他穿着宽松的亚麻t恤,领口扣子松脱,露出半片白净的胸膛。有一条狰狞的伤疤竖在胸口中央。
那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
于怀平的胸膛里揣着一颗早就不堪重负,随时都会罢工的心脏。他如今连走路说话都不能过于激动,手腕上配戴着心律监控器。于家配的两个护工此刻就守在江家客厅的一角,随时待命。
于怀平已不再出门fēng_liú。别说寻欢作乐,就是和人谈情说爱,对他的心脏来说都是负担。
“有花堪折直须折,雨生。”于怀平说,“你看我如今,活着也不过等死,再也不用奢想什么爱情。你的前任还能回到你身边,这是多大的幸运。”
***
次日一早,顾元卓准时出门,守在了电梯门口。
敏真率先走出家门。
女孩儿今天穿着j-i心领的白衬衫,郁金香型的小红裙。青春的光芒从她明亮的双眸、洁白的牙齿,和揉了宝石粉般的雪肌上散发出来,令人眩目。
顾元卓热情地吹了一声口哨:“和叔叔说实话,真没有男朋友?”
“我才没那功夫呢。”敏真傲娇地仰着小巧的脸庞,“学业要紧。谈恋爱么,什么时候都可以。”
“老了后,谈恋爱就没那么有趣了。”
“没有趣,那你还想和舅舅谈恋爱呢。”
“喂!”顾元卓道,“我有多老?我才三十二岁!”
“两个我这么老了呢。”敏真吃吃笑。
顾元卓伸手去拧她鼻子。两人正笑闹着,江雨生也走了出来。
身穿一套蓝色棉质夏日运动衣裤,脚踩一双亚瑟士运动跑鞋,手里还推着一辆半新的山地车,车头上挂着一个头盔。英姿飒爽,健朗阳光。
顾元卓呆住:“雨生,你今天出门玩?”
“不呀。”江雨生微微笑,“我觉得你昨天说的绿色出行很对。所以今天打算踩单车去上班。速度比开车还要快,又能锻炼身体。”
顾元卓可谓猝不及防。
江雨生并不是装样子逗顾元卓玩。他这样工作繁忙没空健身的人,只有见缝c-h-a针地锻炼身体,才能保持今日的好身材。他这些年每周都有三四天骑单车上下班。
若不然,江雨生又不会神仙魔法,日日坐办公室,还不囤积出一肚子板油来。
等出了大楼,江雨生将头盔戴上,跨上山地车。
随着一声“回头见”,他乘起一道劲风,落叶飞旋,人已经没影了。
从头到尾都没多看顾元卓一眼。
顾元卓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叔,不去追么?”敏真问。
“怎么追?”顾元卓苦笑,“我没有准备呀。”
“找一辆自行车还不容易。”敏真笑顾元卓真是才回国的土包子,掏出了手机。
江雨生轻车熟路,单骑勇闯早高峰,早练就了在密集人潮和滚滚车流之中穿梭自如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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