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夜里,当他褪去全部因着自卑生出的伪装之后,那种浓烈的思念和长久压抑着的感情,直叫他心悸的喘不过气来,难得睡着一会儿的梦里,也是不断见到李隆苑和苍擎相拥的场景……
“清远师傅,奴婢就送到这里,公主吩咐过,要师傅你单独进去。”
流萤语毕便匆匆退了下去,走时仍似不放心一般,频频回望着聂清远。
仔细检查了一遍衣领的聂清远,又将颤抖的手伸向苍白的面上用力掐揉了几下,待面上的微辣痛感不断袭来,他终于往前又迈了几步,扣响了门。
“阿远,是你么?”
一句问语而已,聂清远的心就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没等他答话,身子就被李隆苑一把带了进去。
“啪”的一声,门被重新合上,而聂清远则被李隆苑轻按到了门后面。正值日落时分的屋内,又是在这样背光的位置,看不清李隆苑脸上的表情,聂清远紧张的屏住呼吸。
眼前骤然变暗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紧接着聂清远感觉,有柔软的手直接覆上了双眼,李隆苑手心内传来的温度,让他自觉地放松下来。
“阿远,我要给你一个惊喜,你不能偷看的哦。”
“嗯”聂清远轻声应她,蒙住双眼被李隆苑的声音指引着向一处走去。
此刻,他耳边有衣料摩擦的轻微声响,鼻尖更能清晰嗅到那股熟悉的香气,可能是太过温暖的缘故,所以即便是一片没有尽头黑暗,都令他忍不住深陷了下去。
“到了,到了,现在可以睁眼了。”
聂清远揉了揉眼,有些恍神,面前有一桌丰盛的饭菜,中间堆着十分显眼的大寿桃,连李隆苑的屋子都被布置的十分喜庆。
“阿远,生辰快乐!”
这一声如惊雷一般在聂清远耳边炸开,克制不住的欢喜和更多的惶恐混杂交织着,齐着朝他心里钻,令他完全不能动弹,生怕惊醒了面前的美梦。
然而,当他低头迎上少女如星辰般的眸子时,那些复杂的情绪便只化为了一个引子,带着长年隐藏着的情感,叫嚣着跳出来,想逼他将全部炽烈肮脏的爱,一并摊开奉到李隆苑面前。
猝不及防的,李隆苑被聂清远抱在了怀里,等到大脑里的空白一点点褪去时,她才想到,天呐!这可是聂清远这家伙破天荒头一次主动抱了她啊!
李隆苑一个劲儿的在心里感谢着佛祖菩萨,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她李隆苑终于撼动了面前这座名为“聂清远”的大山。
与李隆苑的惊讶截然不同,聂清远出于本能的将头埋在她颈处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如同被主人重新找回的宠物,只能用别人不懂的方式撒着娇。
如果就这么把她困住,让她只属于自己,该有多好。
这个想法令聂清远更用了些力气将她抱紧,归属的感觉,说不清是谁比谁更强烈。
“阿远,先,先打开看看我给你的礼物好不好?我怕你不喜欢……”
聂清远闻言,脸色发烫,立即松了手,强压着心内的不舍,将李隆苑递过的盒子打开。
盒内是一件白色的长衫,与聂清远素日里穿的那件很像,唯一不同的是,盒中那件一件是用名贵丝绸做的,一看即知造价不菲。
李隆苑温柔的捧住他脸颊的动作,打断了他正要继续下去的胡思乱想。
“我的阿远不管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但你可知我为何最喜欢你穿白色?”
安静的屋内,复又响起李隆苑春日暖阳一般的嗓音。
“因为,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也是一身素白,虽然衣裳质地普通,却叫我觉得,你简直就如天神下凡一般,像是天底下的污秽之物,只要一接近你,便都能被你净化了去。你知道么阿远?你有一种能力,一种想叫人变好的能力。”
“第一次?公主第一次见我是在……”
“那个嘛……便是,两年前我来玉佛寺之时。”
那带着倔强神情,一身粗布却叫她格外注意的聂清远,和在李隆苑年少时分便萌生的好感,早就成了李隆苑不能言说的禁忌,或许是聂清远难得的主动,才叫李隆苑失了分寸,差点说漏了嘴。李隆苑暗自苦恼着,并未注意到聂清远眸光一暗,失落至极的模样。
“阿远,其实什么时候见得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遇到你我很高兴。”
原来,她早就不记得了,聂清远渐渐听不清耳边传来的话语,整颗心都被捏碎了揉皱了似的痛着,失望着。
他一直守护着,用来慰藉自己荒凉生命的回忆,她竟都忘了么?
对聂清远说谎这件事,本身就是对李隆苑的一种折磨,在她差点坚持不住,想要一股脑把话说出来的时候,方丈当初说的话,却不是时候的被她再度想了起来。
“清远施主当时看上去万念俱灰,问老衲缘何要救下他,唉……他好歹捡回一条命,醒来后,却连个可以报平安的人都没了,即便是被救回到寺中之后,若非老衲苦苦相劝,他仍不愿进食服药。”
“老衲深知公主心善,在暗中一直对他多有照拂,还帮他逃过了聂府这一劫……但,他心里的苦楚,想必不是公主的救命之恩就可化解的,凡事皆有因果,老衲在此奉劝公主一句,若不愿将此事变得复杂,公主还是莫再对他提起过往之事的好,难得他如今有了几分活着的样子。”
方丈说的也是李隆苑一直回避去想的事实,聂家满门的性命,因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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