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娇媚,融融春日下,她眉宇间蕴含笑意,有着由内而外的温和,那是被甜蜜的幸福滋润出的神态。景大人一如既往的冷峻傲然,而有福国公主在旁,他轩昂气宇里显现出几分别样温情。
不可否认,这对夫妻的感情看起来很融洽。
缓缓落座,舒知茵扫了一眼座无虚席的百余席面,听着上座的父皇畅谈忠孝廉洁。案席下,她的手被景茂庭捉在大掌中十指相扣着。
在舒泽帝宣布开宴后,歌舞升平,众人频频举杯遥敬共饮。
舒知茵闲适的吃着蜜枣,漫不经心的瞧着不时有人来向景茂庭敬酒。景茂庭从不饮酒,以泉水代酒饮下。呼吸着一阵一阵的醇香的酒气,舒知茵不适的蹙眉,随着一批人同时来敬,酒气浓厚,她不禁觉得极为不舒服,迅速起身奔去一边。
“茵茵?”景茂庭立刻追至,旁若无人的张臂将她揽入怀中,见她面色不佳,他的指腹搭在她手腕的脉博上,试探着为她号脉。
诸多复杂的目光铺天盖地的投过来,舒知茵轻道:“闻那酒气,我胸闷不适。”说罢,随着风中裹着的酒气入鼻,她又是一阵不适,不由得的作呕吐状。
她的脉博似是喜脉,再瞧她这种状态,景茂庭心中一炙,怀抱紧了紧,低低笑道:“你应是有喜了。”
“真的?”舒知茵忽而笑了,不禁喜上眉梢。
李嬷嬷见状赶来,语声关切:“景夫人?”
舒知茵着急想要验证是否是喜了,若无其事的道:“我身体不适,快宣太医。”
“是。”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抚着她前往内殿。
望着福国公主娇贵的身影,再看景大人神情中不加掩饰的喜色,众人不够猜测,莫非福国公主有喜了?
当景茂庭回到席位,刚刚坐下,宫中侍卫道:“景大人,皇上宣见您,这边请。”
目光一转,上座的皇帝不知何时已经离席。景茂庭隐约知晓事态不妙,沉静的起身,阔步跟着侍卫而去。
穿过宫墙廊榭,抵达寂肃的启明殿,殿外不见宫女太监,只有皇帝的影卫。殿内,舒泽帝负手而立,脸色冷沉。
“臣拜见皇上。”景茂庭恭敬行礼。
舒泽帝威视着他,一言不发。
景茂庭亦不再言语,只是垂着眼帘,任凭气氛紧张到令人窒息。
半晌,殿外影卫禀道:“皇上,福国公主有喜了,尚不足两月。”
景茂庭神色不变,默默的感受着无数无形的锋利刀刃刺来,密不透风的刺来,伴随着冷沉的语声压下:“她怀的是你的骨肉?”
“是臣的。”景茂庭答得笃定。
茵儿竟然真的怀了身孕,而他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舒泽帝的怒气顿时升腾,抡起拳头重重的一拳打去。
景茂庭本可以避开,他没有避,闭目承受着胸口被重击,震得他连连后退数步。
舒泽帝寒声道:“朕叮嘱过你,她受孕后不是小产就是婴儿夭折,你却还让她受孕!”
景茂庭感受胸口的剧疼,不语。
“你不仅是在损害她的身体,还是在让她体会丧子之痛之苦!”舒泽帝痛心的喝道:“景茂庭,你就是这样爱慕她的?”
景茂庭不语。
舒泽帝震怒道:“你太不珍重她,不怜惜她!”
景茂庭不语。
“你对她太狠心太残忍了!”舒泽帝难以置信瞪视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景茂庭不语。
“是你一时疏忽?”舒泽帝目中刀刃冷暼过去,“还是她?”
景茂庭不语。
“说!”
景茂庭沉重的道:“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
“你是无话可说,”舒泽帝切齿道:“疼的是她的心,伤的是她的身子!”
景茂庭不语,适时的流露出疼惜的神色。
舒泽帝凶恨的望着他,一想到茵儿即将承受的疼苦,舐犊情深的爱妃必定痛苦万分,她的胞兄和胞弟参与江南一案量刑处死,她虽说着他们罪有应得仍悲痛不已,不能再让她伤心了。可偏偏景茂庭此举又要让她感伤,他怒极,扬声喊道:“来人。”
殿外的影卫应道:“在。”
舒泽帝命道:“杖责三十。”
“是。”不多时,身形矫健的影卫持杖而入。
景茂庭抿唇不语,神色如常的褪去外袍,只着里衣趴在冷硬的地砖上。
舒泽帝重重拂袖,转过身去,示意立刻施刑。
影卫见皇帝气得不轻,便知下手轻重,用力的一杖打在他的背脊上。
景茂庭疼得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闭上眼睛,又是一杖重重打下,他咬牙一声不吭。
腥红的血迹倾刻间就渗透了银白色里衣,影卫所用的杖是特制,一杖一落,就是两道血口,如钝刀所砍,伤口不深,极为剧疼伤身。
每一杖都打足了劲,十余杖之后,景茂庭的后背已是伤口遍布,血肉模糊。刺骨割肉的剧疼不间断的强烈袭来,他额角的青筋突起,疼得脑中空白。
舒泽帝脸色阴沉的手握成拳,细数着一声一声的杖责声,不闻他的痛吟声。换作别人,一杖下去就哀嚎得满地打滚了,他竟然能一直忍着。
“启禀皇上,三十杖毕。”影卫停下。
舒泽帝仍是背对着景茂庭,冷漠的唤道:“景茂庭。”
“臣在。”景茂庭虚弱的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后背的银白色里衣已尽染成鲜红,几无完肤。
“三日内,设法让茵儿服下堕胎药。”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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