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个排骨汤,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梁劲?
赵子墨思绪翻涌,最后什么想法也没有了,默默地跟着进屋,梁劲倒了两杯水、搬了两条老旧的凳子后,进了后面的厨房,顾城歌说了句“你先坐一会”也跟了进去。
她未落座,只下意识环顾四周。
屋内摆设异常简陋,一张掉了漆的木桌上,摆了四个碗,都用另外的碗倒扣着盖住,显然是已经炒好的菜,然后,她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旁侧房间微微敞开的门里,有轻微的呻吟声逸出,好奇地探头望进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躺在老旧的床上,随着起伏的呼吸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枯瘦的面容令人望之生怜。
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强烈的存在感,回转头,极品美男俊雅清逸的五官放大在眼前,鼻息里喷出的气息热热地萦绕在脸颊……
赵子墨一时之间受了不小的惊吓,却并没有因此大惊小怪叫出声,只轻轻抚了抚胸口后,望一眼房内,用眼神询问他。
顾城歌轻轻带上门,语气略略凝重开口:“梁奶奶已卧病在榻好些年,儿子抛下妻儿老母不管不顾,梁劲的母亲改嫁后,也对祖孙两不闻不问,梁劲靠做苦力维持生活。”
三言两语故事,一把辛酸血泪。
赵子墨静静地听着。
顾城歌继续说:“梁奶奶不久前病情恶化,需要治疗费用五千,梁劲那晚,本来是到宿舍找我……”
赵子墨什么都明白了,梁劲一念之差,也难怪将笔记本转手时,非要五千块不可。
“那梁奶奶现在?”
“病情基本稳定。”
“你出的费用?”她直觉地猜。
“……嗯。”他声音淡淡,不以为意。
赵子墨忽然双眸亮亮地望着他:“……我说极品,我很好奇,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的唇角带着明显的赞赏笑意。
那是一张笑得清妩自然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顾城歌有一霎那的失神,微微移开视线后,轻描淡写:“我是律师,梁劲和梁奶奶是我的当事人,关于抚养费和赡养费……”
正说着,梁劲端着排骨汤从厨房里出来,“顾哥哥,姐姐,让你们久等了。”
那一顿饭,关于笔记本的事,顾城歌一句话未提,梁劲亦什么话都没说,但赵子墨已经感觉到他的歉意了。
回学校时,赵子墨仍是如来时一样坐在摩托车后座,出旧宅区时经过一处破败的坑洼,颠簸产生的惯性冲力让她整个人都蹦了起来,略慌之下,伸手顺势揪住顾城歌的衣服,弯曲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触碰在他腰的两侧。
微热的温度缠绕在指背。
一路都平稳的车速忽然顿了一下,应该是不小心松了油门。
她略惊之下攥得更紧,去势平缓后,已经忘记松开手。
秋夜微凉的风徐徐吹来,车子穿过路灯洒落香樟树叶投下的淡暖光影,掠过一丛丛修剪整齐的绿色灌木……
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语,赵子墨却莫名觉得这晚的夜风格外轻柔,繁华路段上的路灯霓虹格外耀眼,甚至感觉,他干净清爽的蓝色衬衫有一种低调的夺目。
她还不知道他的全名,其实如果她有心去打听,要知道也不难,比如直接问纪安晨,现在也可以借机问,但她不想打破这一路安静美好,也忽然喜欢这样保持一种神秘感。
非常任务
那顿饭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赵子墨都没有再遇见这位顾姓极品美男,仿佛他的出现和消失,只不过是她大学生活里一段小小的插曲,他花团锦簇,他赏心悦目,他让人不会过眼即忘。
去车棚取自行车时,赵子墨偶尔会下意识地望一眼他曾经站立的那棵香樟树下,看看是否还会出现一副清雅幽远的风景画,但那里或者已换了别人,或者只有光线涤荡着尘埃。
赵子墨仍然是那个峥嵘的,生机勃勃的阿墨,除了上课,就是背着dv在枫大各个学院完成郑若榆交待下来的各种采访、拍摄任务。
不管她长得多么倾国倾城,既然决定从最基层的校园记者做起,就应当接受菜鸟级别的待遇:任务小而多,重要一些的基本都附带麻烦。
没办法,谁让她的“上司”是一女的,且不管郑若榆与她是否有过节,单这女人的嫉妒心一出,就足够她折腾的了。
如果赵子墨够圆滑,凭借她这等美貌,完全可以在接了带有麻烦的任务后,小小利用一下自己的美色,把任务转给一向都想照拂她的男性校园记者中任何一个,但她从来不屑以此为筹码,再刁难的任务,她都会尽力想办法完成。
星期一放学后,赵子墨接到郑若榆的电话通知,去校园电视台领重大任务,对于初加入校园记者的她,郑若榆组长是格外“关照”的。
就拿上次拍摄寝室来说,所谓抽签,其实是郑组长直接给了她去最偏远的扶雪楼的任务,并且,其它地方都是两人一组,她却孤身一人。
这一次,更是特别照顾。
“校园生活”栏目于每天中午十二点一刻在校园频道播出,内容五花八门,比如上次的“男生寝室之最”评选,又或者是某大学生见义勇为,还可以揭露校园腐败黑暗的一面,拥有“校内一切善恶美丑俱可报道”的权限。
另外,只要不是有损道德、恶意揭人隐私,一些无伤大雅、具有娱乐性的校园事件都可以报道一番,当然,这样的娱乐性事件每天最多播报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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