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殇一手稳住她的腰,走过去坐在床榻,修长的指背滑过女子的脸颊,轻飘飘问道:“本尊这件作品如何?”
庄蝶依面色苍白,吞了吞口水,极力掩饰内心的颤抖:“你......你这是何意?”
“这是本尊替叶子辰准备的礼物。”赢殇阴柔地笑了,好像暗夜中绽放的曼陀罗,妖艳绝美却带着致命的毒,“你说,叶子辰若是看见她被吊在城墙之上,会作何反应?”
庄蝶依心神恍了恍,梦中的画面霎时清晰起来:“你......不能这样做。”
“为何?”赢殇偏头看她,语气不辨喜怒。
“叶子辰不会受人胁迫,你何必白白牺牲这个女子的性命?”
“是吗?”赢殇站了起来,逼近她,撩着她额前的碎发:“有些事,总要试了才知道。倘若,他真的不顾你的性命,你倒要感谢本尊,替你试出了他的真心。”
庄蝶依偏了偏头:“既如此,你用我试探便可,何必做那样一张脸。”深更半夜,看到一张与自己完全一样的脸,是何等惊悚?
赢殇顿了一秒,淡漠道:“本尊费心将你养大,又岂会让你死?”
庄蝶依的眉拧了起来,赢殇从不曾改变过,依然是那个我行我素,喜怒无常的伏凌山尊主。那日山巅,他悲凉的剖白,好似她一个人的幻梦,梦醒了就如一阵青烟,消散在云雾中。
瑰丽的朝霞染红了东边的天空,空荡荡的州郡迎来了新的一天。
赢殇斜坐在城墙的一角,沐浴着朝阳,安然无忧。这个角度纵览城墙之下,而且,四周有遮挡物,对方辨不清他。他偏头看庄蝶依,漫不经心问道:“你猜,叶子辰会出现吗?”
庄蝶依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她希望,他不要出现。
赢殇凉凉戳破她的心思:“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城墙之下,北朝军中,墨衣男子端坐在马背上,面容冷峻,眼眸幽深,在沙尘飞扬的战场中,张扬着尊贵,散发着傲气。
幻术在赢殇的示意下,押着白衣女子上了城楼。他勒着白衣女子纤细的脖子,尖利而苍老的声音融合了他的内力,传入战场中:“北帝,你若不退兵,我捏断她的脖子。”
叶子辰远远望去,冷峻的脸染上了一层暗色,怒意在胸中翻滚,缚马的缰绳不知不觉被他扯紧,引得□□之马仰头嘶鸣。
他的视线落在白衣女子脸上,却心生疑惑,她为何蒙着眼?是眼睛受伤了?抑或是掩饰什么?那张脸确实与庄蝶依一般无二,可是他不曾见到她的眼睛,便不能笃定。
叶子辰久久不动,幻术命人将白衣女子架上了城墙,悬挂在城墙之外。他又对着北军嚷道:“我数十声,你们再不退,我便割断了绳索。”
叶子辰眯了眯眼,搭上了弓箭,直直瞄准白衣女子。
城墙的一角,赢殇拽住庄蝶依的手臂,不让她冲出去,颇有深意道:“看来,你是对的,叶子辰果真不会受人胁迫。”
庄蝶依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那一幕。她心中矛盾之极,既希望叶子辰救那个白衣女子,又不希望叶子辰落入赢殇的圈套。
叶子辰松了手,长箭如风,准确无误地沿着白衣女子的侧颊飞过,射落了白衣女子蒙眼的白纱。他目光一凌,再次搭满弓,射断了绳索。
“啊——”白衣女子受惊,急速跌落城楼。
叶子辰长绳一甩,双腿一夹马腹,策马闯入战场中,稳稳接住了坠落的白衣女子。而怀中的白衣女子掏出一柄匕首,直直插入叶子辰的胸口。
庄蝶依俯瞰着城墙下的这一幕,心跳漏了半拍,这种场景何其相似?她急切地往前踏了一步,满心想要奔到叶子辰的身边。
赢殇淡薄无情道:“你若想让他死,大可再进一步。”
庄蝶依默默闭上眼,晏然自若道:“他死,我陪他死。”
赢殇紧紧捏住她的手臂,问道:“若死的是本尊呢?”
庄蝶依的手臂被他捏得火辣辣,她却隐忍不发,嘲讽道:“尊主向来运筹帷幄,如何会死?”
赢殇唇角微勾,笑容如冰上莲花,不凋不落:“祸患遗千年,本尊可不会轻易死。”他拉着庄蝶依,大步走上城墙,抚着一缕白发,邪魅道:“叶子辰,你濒临绝境,将如何攻占这座江城呢?”
“是吗?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话落,叶子辰缓缓站了起来,胸前的墨衣暗了一片,却不是他的血,而是白衣女子的血。刚才,匕首刺来的那一刹那,他早有防范,反手一握,刺入对方胸中,而他却假装重伤倒地,迷惑敌方。
赢殇瞥着插在女子胸口的那柄匕首,了然道:“你没有受伤?”
叶子辰的目光与庄蝶依相交,一眼万年,他悠悠道:“朕认错何人,也不会认错她。为了逼出幕后之人,朕将计就计,假装负伤不起。”白纱落地的那一刻,他看到白衣女子的眼睛,便确定她不是庄蝶依。
赢殇露出惜才之色:“北帝果然心细如尘,智计无双。”
叶子辰卓然而立,周身透着冷意:“放了她。”
“本尊与你终有一战,你若赢了,万事好说,若输了......”赢殇不待说完,飞身而下,紫衣翩然,如一只翱翔的猎鹰,一掌击向叶子辰。
叶子辰岿然不动,待掌风到了身前,才侧身躲过了那一掌。
赢殇魅影如霞,诡变莫测,叶子辰身姿如风,沉着冷静。一紫一黑两道人影在偌大的战场上穿梭,转瞬交了上百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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