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的刻薄中渐渐接受了这种家庭与亲情,连自己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从未想过要如何改变自己,改变境遇,失去了追求幸福的勇气。”
宁皓晨静静地看着她,面目沉静,眼眸漆黑一片。
白璐忽然间有些不自在了,她揉了揉鼻子,“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宁皓晨还是那么望着她,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面目英俊模糊,温柔中又带着那么一点冷漠,像是寒夜里一盏遥远的路灯,一串模糊的影子。
白璐心下一顿,“什,什么话?呃,这本书挺有意义的?”
宁皓晨看她片刻,笑了笑,“没什么,睡吧。”
他抽走她手里的书,关上了台灯,静静地与她一同闭眼。
很久以后,一直到白璐的呼吸从急促变为平缓,他才又慢慢地重新睁开眼睛,微微侧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身侧的人。
她睡得那样香甜,睡颜与平时一样,看起来毫无防备,做人做得大大咧咧、简单直率。
一开始是觉得可爱,可以试着在一起,而相处以后,觉得和她一起生活很舒服,不用顾虑什么。可这种平淡的舒服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习惯,逐渐令人上瘾,犹如赖以生存的空气,片刻都离不开。
他是宁皓晨,从小生活在顺境之中,不曾遇到过什么挫折。喜欢他的人很多,不喜欢他的人也通常是敢怒不敢言,他从来都有资格也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去选择,而他也信赖自己的直觉。
然而遇见白璐之后,他的所有优势都消失不见了。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遇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想方设法、千方百计对她好,希望得到她的首肯,与之白首。
至于她说的时间,在他眼里从来都不是问题。
遇见感觉对了的人,哪怕昨天才认识,你也认定了她。
而若是感觉不对,哪怕在一起一年、两年、十年八载的,都不见得会有好感。
宁皓晨一度以为白璐点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女人总要矜持一些,顾虑总要多一些。然而今天,当他看见垃圾桶里的那些验孕棒时,又出来等了好半天,终于开始茫然,开始慌乱。
也许是他太过自负了呢?他以为所有人都非他不可,可白璐是真的没有把他纳入她的人生。
她有了他的孩子,却只字未提,甚至连他问起,也只剩一脸慌乱。
寂静的深夜里,他的一颗心与窗外的树叶一起在风中上下起伏,再也无法得到片刻安宁。
***
接下来的几天,又到了月底,白璐这个当会计的又迎来了每个月最忙的那几天,简直忙得焦头烂额,没法好好静下心来思考自己和肚子的小盆友。
她想,再等等,再看看自己和宁皓晨生活在一起有没有什么不可跨越的距离,如果真的没有,那她也许可以尝试着告诉他这个消息,然后……然后她也不知道了。
她隐隐有一种自己即将告诉他一个惊喜的预感,也许在她心里其实也是喜悦的。
然而等了五天的宁皓晨终于难以按捺住这种起起落落的心情了,在一个清晨,他拉住白璐正欲整理衣领的手,再次问她:“之前一直跟你求婚,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白璐急着去公司,头也没回地说:“过几天再说吧。”
离他初次求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等了一个多月,而白璐已然告诉他,再等几天。他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几天究竟是多久,是再等一个月,还是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都等不来了。
他低声说:“白璐,我们需要谈谈。”
“有什么回来再说吧,我急着上班!”
她匆匆忙忙的样子让他觉得她一直在逃避,他给了她莫大的压力,她已经不想面对。
宁皓晨手一松,看着她拎着包包出了门,因为这几天她走得早,所以是自己开车去上班的。
门合上了,他环视一周,发现这屋子里已经充满了他的气息。
他的书霸占了她的书柜,他的衣服霸占了她的衣橱,他的牙刷、毛巾都123言情地躺在浴室里的柜子上,而他身上的味道与她一致,就连洗衣粉残留在衣服上的气味也一模一样。
他融入了她的生活,但似乎一直没能融入她的心里。
宁皓晨蹙眉,有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
这晚白璐回家后,宁皓晨不在,她以为他加班,于是和往常一样没有在意。
然而一直到睡觉之前,宁皓晨都没有回来。
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他,“你在哪里?”
宁皓晨的声音从宁静的那头传来,“在家。”
“……你家?”
“嗯。”
白璐顿了顿,“怎么没过来?”
宁皓晨没说话。
渐渐的,白璐察觉到哪里不对,心下一顿,终于追问了一句:“宁皓晨?”
“嗯。”还是那个简单的单音。
“你怎么了?”她有些不安,“出什么事了吗?”
宁皓晨缓缓地说:“我喜欢上一个人,想要和她在一起,不光是短时间,而是一辈子。我对她好,虽然方式也许很自我,做的事情并不多,因为个人性格,偶尔还会略显强势,但我认为她能够感觉到我的用心。”
“……”白璐呼吸一顿。
“我跟她求婚,起初她以为我是闹着玩,后来终于意识到我是认真的,但她没有接受我。我总认为这不过是女人的矜持作怪,她迟早会接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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