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午饭都没吃,所以想着——”
还没说上两句就被程陆扬不耐烦地打断,“秦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听你报流水账的。”
他先嘱咐方凯,“你上去找文件,赵总等在休息室里的,正急着要。”然后才取代了方凯的位置,在玻璃桌前坐下来,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秦真坐在对面。
秦真坐下以后正欲说话,就见程陆扬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那服务员一见是他,立马进了后面的休息室里,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个大美女,穿着纯白色的衬衣、大红色的短裙,十分妖娆多姿地走了过来。
“陆扬?怎么有空亲自下来喝咖啡了?”大美女的声音也和面容一样优美动人。
程陆扬眉头一皱,“一杯拿铁,三块糖。”
“……”大美女被当做服务员对待,不乐意了,当即撅起嘴。
见她还立在那儿不走,程陆扬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姑且认为你们这里的服务态度很好,对待vip顾客的点单会派老板亲自上阵,不过如你所见,我有事情要谈,下去准备咖啡吧。”
美女脸色一变,低低地骂了句:“没良心!”可又不敢真的做什么,只得悻悻地又回那间屋子了。
秦真嘴贱地问了句:“她是……”
“老板娘。”
“我的意思是,她是你的……”
“前女友。”
“前女友?”秦真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那你怎么——”
“秦小姐,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好像太多了一点吗?”程陆扬瞥她一眼,满意地看见秦真闭上了嘴,然后把刚才方凯放在桌上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这是汽车修理费用,请你过目。”
秦真的手开始哆嗦,打开文件夹的时候简直心惊胆战,就差没把心里不停念叨的那句阿弥陀佛给说出口了。
然后她看见了账单上的那串数字,震惊之余,整只手都颤了颤,那叠纸张从手里滑落出去,铺了一地。
三万七千五百三十二?
秦真费力地消化着这个数字。
程陆扬的眼神由始至终都很平静,看见她哆哆嗦嗦、面如菜色的样子时,微微有些鄙夷。恰好这时候服务员端来了咖啡,他拿起那杯拿铁喝了一口,三块方糖的甜度刚刚好,咖啡香浓馥郁,令他眉头一舒,心情大好。
这也是他选择在分手之后依然每天都让方凯从这里替他打包咖啡送上楼去的原因。
不急不缓地放下咖啡,他微微一笑,“秦小姐,我的信用卡号也在那叠账单里,如果你确认账单准确无误后,那就麻烦你把钱打过来,我希望这件事就此结束,没有后续了。”
秦真终于从惊吓里缓过来,哆哆嗦嗦地弯下腰去捡那些纸张,坐起身来的时候,像是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面红耳赤地问了句:“可以分期付款吗?”
程陆扬顿了顿,“分多久?”
“半年行吗……”看见对方脸色不太好看,秦真赶紧改口,“五个月,五个月就好……或者四个月也行……”
程陆扬沉默了片刻,定定地盯着她,“不好意思,你当我是同行吗?分期付款?你买房子呢?”
秦真大窘,只觉得尴尬至极,可想到自己的经济状况,又只得低下头去低声解释:“事实上我不久之前才买了套房子,手头没有多余的钱,再加上之前买房子还借了一些,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借了……程先生,我不是想赖账,只是想说,如果那点钱对你来说不急着用,麻烦你宽限几天行吗?就当是举手之劳,我……我肯定会还的。”
她一边说,一边满怀希冀地抬头偷看他的表情,可看到对方始终维持着无动于衷的神色之后,心头还是忍不住凉了半截。
程陆扬放下手中的拿铁,淡淡地站起身来,在秦真面红耳赤的状况下,充耳不闻地走掉了。
“……”秦真看着那个拽得跟条霸王龙一样的背影,真想把手里的咖啡给他砸过去。
偏偏收拾完东西准备走人时,服务员还礼貌地来到她旁边友情提示了一句:“您好,请结账,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元。”
“……”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绝知此事要躬行?她今天算是大大的明白了!
憋着一肚子难受出了门,为了节省出租车费用,她开始大老远的往地铁站走,半路接到了刘珍珠的电话。
才刚叫了声“刘主任”,就听对方没好气地冲她嚷嚷:“秦真!怎么又是你?你知不知道刚才又有客户投诉你?这回倒是不迟到了,学会耍大牌了是吧?我跟你说,你出来干这行就别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摆什么脸色装什么傲娇啊?还说什么换个员工继续带人看房子,你这就跟出来卖的拒绝接客有什么两样啊?”
噼里啪啦一大通难听的话跟炒豆子似的全部倒了过来,秦真心里本来就憋得慌,这下子更是要爆炸了,习惯性地忍气吞声道了几句歉,谁知道对方完全不理会,还是自顾自地说她的。
秦真一下子情绪失控了,也不说什么,索性爽快地摁下了挂机键。
初春的天气一片晴好,就连这座雾霾严重的城市也难得地显露出一小块蔚蓝色的天空出来,可她茫然地走在街上,忽然觉得人生晦暗至极,看不到一丝希望。
收件箱里还摆着几条短信,妈妈问她这个月的工资下来没有,家里刚给弟弟交了贵族学校的学费,这个月恐怕得过得紧巴巴的了;然后是弟弟发来的那条偷偷诉苦的,说是他的耐克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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