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样恣意又认真的何煦,所以连堆出来的雪人也叫一个完美。其实谁没有点这样的偏执,只是多或少,但这种毛病就不宜拿来作比较了。
陈墨每天窝在靠椅里看漫画,身上拥着毯子,别提有多惬意了,仿佛外面的寒冬腊月和她没什么干系一样。
父亲不止一次要求她去外面走动走动,说整天窝在家里对身体不好,但都被陈墨委婉地拒绝了。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的快,转眼就过小年了。祭祖,拜天,样样不可缺。叩拜祖先的时候,陈墨只许了一个愿,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健康快乐。
接下来的几天大人们可忙活坏了,上街购买年货,以及一系列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母亲成天在家里打扫来打扫去,爷爷写起了对联。
爷爷每天都乐呵呵的,不知情的人一定看不出他生病了。
“囡囡,帮爷爷把这个红纸裁剪一下,不要总坐在那里,骨头都要坐软了。”
“快过来,过会你也来写一张,写的好啊,爷爷就让贴在正大门上。”
陈墨一听来了兴趣,问道,“爷爷,你当真?那要是我写的不好呢。”
“怎么会写的不好呢。”爷爷捋了一把胡子,笑嘻嘻地对她说“比你爸爸写的好就成。”
陈墨和爷爷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把对联抄写好,并一一归类,哪些是贴在一楼的,哪些是贴在二楼的,都分别放好,就差腊月三十贴到门上了。奶奶把剩下的纸收了起来,说过几天剪些窗花。
一想到不久后要举家离开这里,陈墨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脚下这片立足之地承载了她前半生许多重要的回忆。而此刻,此情此情,让人欢喜,又逃不过伤感。也许生活,总是要这么悲喜交加,才显得别具一格把。
“爷爷。”
“过完年我们就要搬去新房子了,你会舍不得吗?”
老爷子摸了摸陈墨的头,“墨墨,这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记住了,心在哪里,人就在哪里,好多东西不是用距离来衡量的。”爷爷语重心长,陈墨似懂非懂,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世上最重要的唯有一颗心啊,心里怎么想的,这世界就是什么样的。”
老爷子突然笑了起来,“你还小,小孩子不许想太多,小孩子只管开心就好了。”
“爷爷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淘气的不得了呢。”
“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没有想很多呀。”我嘴里嘟囔道。
“好好好,墨墨是大孩子行了吧。”
“哎呀,爷爷你怎么这样啊。”
二十六早上雪渐渐停了,梧桐树的一根树枝被雪压断了,掉在地上。再远一点爬满金银花藤的香椿树,有一只小鸟歇在上面,时不时给这万籁俱寂的世界制造出一点声响。雪后真是太安静了,静的陈墨都可以听见那只鸟扇翅膀的动静。
陈墨呼出来的气体跑到了窗户上,蓝色玻璃立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可见外面一定很冷,不过天应该不会再这样阴沉沉了。
陈墨破天荒的起了个早,想要提前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刚踏出门就觉得整个人就被冻住了,从被窝里带出来的几分暖意一下子就消失了。人们常说,风后暖雪后寒,果然是名不虚传。
远处的山上也积了雪,一片白花花的,看久了让人眼花缭乱,前边马路上突然走过来几个人,这大早上的,简直不可思议。陈墨本来想凑近点去看看,但被母亲的声音阻止了。
“墨墨,看什么呢,快到屋子里来,早上最冷了。”
“妈妈,那个人好像……他啊。”
陈墨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踩着拖鞋一路跑到了台阶下面,想要看的再清楚一点。那种久别未见的重逢感像一盆热水一样,浇得她浑身滚烫。
母亲见她高兴成这个样子,赶紧跟了过来,一边顺着陈墨的视线看过去,一边问她,“这是看见谁了啊,这么高兴。”
“妈妈,你看,那个像谁?”
“哟,原来是何叔叔一家啊,难怪你这么激动,妈妈我也很激动,还以为他们不会回来过年呢。”
陈墨转身往回走,听见母亲在跟他们打招呼,“老何,怎么才回来啊。”
“哟,这才半年没见,何煦长成大小伙子了。”
“阿姨好。”
陈墨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那是个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但陈墨心里很清楚是谁。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也不算太好久不见,但一切就是变了,陈墨曾经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画面,以为会是何等惊喜的心情,却没有料到是像现在这般的心境,说不清也道不明。
等她走回原地的时候,妈妈还在讲着客套话,但陈墨已经听不大清了。
陈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湿了的袜子换下来,又钻进被子里捂了一会,没一会母亲就回来了。
“墨墨,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何叔叔怎么说也是邻居,怎么可以连招呼也不打呢。”
陈墨知道妈妈现在一定有些生气,生气一定会皱着眉头,索性躲进被窝里不看,“妈妈,我再睡会儿,过会再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放心,妈妈没有生你气,你再睡会吧,过会起来吃好吃的,我做了非常棒的点心。”她走过来替陈墨掖了掖被角。
村子里越来越热闹了,虽然每天吵吵嚷嚷的,却丝毫不让人感到心烦,临近中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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