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瑟夫双手抱胸,他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左臂上有规律地敲打着,他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才带着邪笑地说,“那就跪下吧。”
郁笙一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跪下?
让谁?让沉曜跪下吗?
卢瑟夫哼了一声,他走到郁笙身前,一把抓起了她的头发,让她的头往后仰,“跪下,然后求我啊。求我放了她。”
沉曜一身傲骨,背脊永远是直而挺的,如此骄傲的沉曜,怎么可以向别人下跪?卢瑟夫是要毁了他的骄傲!
郁笙看着沉曜,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是她还是在努力大声说,“不要,沉沉……”
沉曜沉沉地问,“只要我跪了,你就能放了她?”
卢瑟夫耸了耸肩,“对啊,我说到做到。”
沉曜说,“好,我信你。”
郁笙听到沉曜的回答,一脸不可置信,她全身无力,手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她只能声嘶力竭地喊,“不要,沉沉,不要这样……”
但是沉曜的双腿还是一点一点地弯了下来,他甚至没有多少的犹豫,直接朝着卢瑟夫的方向弯了下来,虽然他跪下了,但是他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
而这一副模样,更是刺痛了卢瑟夫的眼睛。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他们都是沉哲的儿子,他只能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腐烂,散发着恶臭的暗处,像是见不得人一般,而沉曜,却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之下,年纪轻轻就已经事业有成?
凭什么他这么骄傲?
他就要毁了沉曜的骄傲,让他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彻底地毁了他!
卢瑟夫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容,“跪下是这样的?”
郁笙的脸色已经变了,但是沉曜的神色依旧镇定,就像是下跪的人不是他一般,他看上去依旧和站着的时候一样,骄傲而高贵。
他的高贵像是已经早早地就印刻进了他的骨头之中,自然而然地随时散发着。
沉曜平静地问,“那应该怎么样?”
卢瑟夫冷冷地说,“上身向我倾倒,给我磕几个响头!”
郁笙听到卢瑟夫这样一个无理的请求,都被气得脸色发白。
他以为他是谁?
还想要让沉曜给他磕几个响头?到时候也只怕他福分太浅,受不住这一个头!
但是郁笙也知道,卢瑟夫这一次是打定了注意,要折辱沉曜。
她刚想要大喊一声够了的时候,悬崖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虽然有些小声,但是十足坚定的“够了!”
郁笙,沉曜和卢瑟夫同时往那个出声的方向看去。
郁笙看到那人之后,惊讶地睁大了眼,“沉爷爷!”
沉曜看到沉老爷子也很意外,他慌张地说,“爷爷,你怎么来了?”
沉老爷子拄着拐杖,身边原本有保镖搀扶着他,但是到了山顶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别扶着他了。
也许是因为刚才三人都太全神贯注了,也许是因为风声太大,遮掩住了汽车的引擎声,所以他们全都没有注意另一边悬崖,沉老爷子和他的保镖开着车上来了。
沉老爷子朝沉曜示意了一下,中气十足地说,“起来!”
沉曜依旧跪着没有起来,“爷爷,笙笙他……”
沉老爷子怒喝了一声,“起来!我沉桌的孙子,还没有向别人下跪的道理!”他转头看向卢瑟夫,“有什么事情,就都冲着我这个老头子来!以前的往事,不关阿曜,还有郁家丫头的事情。”
卢瑟夫听到沉老爷子的话,呵呵笑了两声。
沉老爷子激烈地咳嗽了几声,他的身体因为之前的冰毒,已经很虚弱了,这一次乘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一下飞机又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其实他现在已经很疲惫了,急需休息,但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不打起精神来好好应对。
“你是卢小萍的儿子吧。”沉老爷子淡淡地说。
听到卢小萍这个名字,卢瑟夫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阴测测地说,“糟老头子,你不配提起我母亲的名字!”
沉老爷子没有搭理卢瑟夫,而是自顾自地说,“当年的事情,完全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年不是那么固执,也许也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情了。”
卢瑟夫冷笑着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
“暖暖的事情,还有沉哲的车祸,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卢瑟夫干脆地承认了,这些事情对于他来说,可是他人生中“光辉灿烂”的事迹,“是啊,那又怎样?”
沉老爷子面色严肃,“两条人命,还不够平息你的怒火和恨意吗?”
卢瑟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只不过两条人命而已!你知道当年我母亲经历过什么事情吗?知道我童年经历过什么么?不知道,就别轻飘飘地说刚才那些话!那些话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沉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认认真真地对着卢瑟夫说,“对不起,当年的事情,都是我这个老头子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年我没有做那些事情的话,就不会有接下去的悲剧了。你最恨的人,不该是别人,而是我。”
说完,沉老爷子又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沉曜担心地叫了一声沉老爷子,“爷爷,你休息会吧。”
沉老爷子摇摇头,抬起手示意沉曜他没事。
“俗话说,血债血偿,你最该找的,是我这个罪魁祸首,而不是其他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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