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的意思,大家却是都懂了。
掌门回忆了下这四十多天的种种,说道:“我也不是每天二十四个时辰都守在这里,每天的昼夜,会各离开一个时辰,处理一下事务。如果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接近封印,我的确也未可知。”
“还有吗?”虞筝继续问,风平浪静的姿态下,掩藏着明如镜的细心。
“还有……便是来为我送些食物果腹的弟子了。”
掌门虽是散仙,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夙玄安排了弟子轮流为他送去饮食,廷岚、飞穹、公孙池、拂云,还有好几个修为较高的弟子,都曾接近过封印。
而掌门表示,他并没有密切盯着门下弟子是不是对封印做了什么。
这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有可能有问题了。
公孙池大概是觉得冤枉,涨红了脸,气鼓鼓的跺脚,“师父!我是有给掌门送过三次饭,可我是什么样的您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去乱动封印!”说罢又小声加了句:“何况我也没那个本事……”
廷岚和颜悦色的安抚她说:“池池莫恼,眼下我们都是就事论事。你若是清白的,你自磊落就是,岘山门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没行过恶举的人。”
廷岚的话,对公孙池来说就是金口玉言,哪怕是看在他这个人的面子上,她也乖乖的闭了嘴。
掌门又道:“除去这些为我送饮食的弟子之外,夙玄、灵虚和戒律,也都来过此处与我商量门内的事务。”
也就是说,三位长老也有嫌疑了。暮辞素来信任夙玄,为夙玄给虞筝打包票过。虞筝愿意相信暮辞的判断,但仍是不敢对夙玄完全放心。
随和如云却沉着冷静的目光,扫过所有被掌门点到名的人,虞筝垂眼思量须臾,和暮辞交换了目光。
暮辞说:“当务之急,是瘟魔之事。此事可以上报天界,请天界的诸神施以援手,瘟魔便躲不了多久。”
“那就有劳暮辞公子去一趟天界了。”掌门连忙行谢礼,但脸上的愁容却又加重起来,“有天界的神祗帮忙,抓捕瘟魔自然不是难事,只是,瘟魔会将瘟疫散播至所到之处。在抓捕到它之前,只要有一个人染上瘟疫了,人世间便会遭受一场大规模的疫病啊。”
青女道:“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会负责消弭瘟疫。”
掌门说:“可是青女娘娘您的伤……”
“不碍事的,将养几日就好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何况也是我的失手……”
***
在虞筝的劝说下,竹中仙很快来到岘山门,接青女回九嶷山。
由于青女的情况实在不好,竹中仙专门管虞期借了天车,驾着那天车停在空明殿前,亲自扶青女上车。
将青女送进了车厢里,竹中仙正要落帘子,听得有人唤道:“青女娘娘,还请稍待留步。”
这是廷岚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如沐春风,像旭日和暖阳。
竹中仙这些天和青女千里传音,听她提过廷岚,说这个人短短两百年修为就已隐隐有仙气,绝对是罕见的修道之天才。青女说,他这人好像没有缺点,从没有人说过他不好,而自己和他相处也像是普通的知音那样,很是自在。
所以竹中仙很快就判断出,来人应该只是和青女说几句道别话的。纵是高山流水,也无不散之筵席。
“廷岚,你来了。”青女的半张脸从帘子掀开的一角露出来,未施粉黛,却盈盈如玉,唇角含着娴静的笑。
廷岚正抱着青女给他的琴,温润的笑容将眼底的那一抹落寞掩盖住,掩盖得很完美。
他道:“这些日子,多谢青女娘娘的赏识,都道士为知己者死,在下委实感激。”
青女说:“哪里的话,说真的,能与你和飞穹切磋音律,我也高兴。往后我也许偶尔会来岘山做做客,同掌门讨杯茶喝,要是你练了什么新的琴曲,希望都能奏给我听一听。”
“啊,自然,那是在下的荣幸。”廷岚说着,走向天车,先含笑向竹中仙略弯下身子施礼,得了他的许可,方才靠近天车的门,将一张霜青色的、题了字的绢帕递给青女。
青女一讶:“这是我的绢帕啊,你何时拿到手的?”
廷岚笑:“前日你听琴时听得入神,帕子掉了都不知,教我捡着,又自作主张在上头题了首诗赠给你。青女娘娘可会因此而怪罪在下?”
“这怎么会呢。”一只莹白的皓腕伸了出来,从廷岚的手中拿过帕子,“谢谢赠诗。”
廷岚抱着琴后退了三步,“那,在下就在岘山门等候青女娘娘的下次驾临,请娘娘回去好生养伤,莫让大家惦记。”
“嗯,好。愿下次再见到你时,你已登仙。”
廷岚欣喜的收下青女的祝福:“在下定会不负期望,青女娘娘,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车帘子落下了,隔绝了车厢里最后一抹幽暗的风景。
沉默寡言的竹中仙驾驶天车,飞向云端。廷岚的目光随着天车远去,迎着日光。直到远处一片浩浩云海,天车彻底淡去在远方,他仍没有收回视线。
其实,一个人太过完美妥帖了,不是好事。
这说明,他把好的东西都拿来感染周围的人,而将那些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人所不懂的忧郁,都严密的锁在自己的心里,只在夜深人静寂寥无人的时候自己翻开来瞧瞧。瞧过了,便还是那个完美温暖的廷岚,像旭日一样照亮别人,却也无法让人走进他心里。
不过,他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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