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
行了不到一半路程,止愚跪在石阶上,暗下决心,等到她恢复之后,一定要将浮葬一水移平,让这个地方成为名副其实的浮葬一“水”。
扶着帝羽剑上行,她最后还是停了下来,若那四个小家伙还不回来,她保不准就要死在自家门前了。
“苍苍苍苍苍……”
一旁突然掠过一道人影,正是小左。他满头大汗,扶着止愚,舌头都打结了,“你你,这什么鬼情况!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心挖了!”
止愚苍白着唇色一笑,而后转身看着从方才就一直低鸣着的帝羽剑,手指一松,“见血则鸣,这许多年不见血,今日约莫很高兴吧。”
“你你你……把心挖给它吃了!”一旁的小左再次炸了起来,手指颤抖着。
“小左,其他人呢?”
“出去了,你若要见,我便立即传话给他们。”小左手指弹了弹帝羽剑,而后眉头蹙起,“不对啊,谁给你下了心蛊!”
止愚直接忽略了那个问题,而后将帝羽剑就放在了这一级石阶上,“不用了,你在便好。我如今的神力止不住帝羽剑刺出的伤,你且帮我止一半伤痕。”
手指抬起,小左瞪了她一眼,“止便止,干嘛要止一半?”
“你不知晓,昔日祖神最见不得我受伤,今日我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才好上去诓骗他不是?”手指抬起弹了一下小左的额头,止愚轻声一笑。
小左一边为她止血,一边摇头,“你这血莫不是放多了,脑子不好使了,混沌界祖神已消释在了世间,你何以诓骗他?”
“小左,你不懂。”
止愚摇头叹息,将小左的手拉了下来,而后觉得有些疲倦,便席地而坐,整个人靠在小左娇小玲珑的身躯上,压得小左脖子一扭,右手手掌支撑着地面。
“苍苍,苍苍啊……”小左断断续续地说着,身子一凝,“多年不见……了,别的到不说,你这身肥膘倒是长得飞快……”
身子再次一沉,止愚摇头,“小左,你活该被小北骂。”
“我……我哪里活该了,是她太残暴了,好吗?”
止愚叹了口气,而后按着他的脑袋起身,遥望着还有一大半的石阶,她迈着步子再次缓缓移动,而小左就跟在她身后,也不敢上去搀扶她,毕竟,这是胆敢去诓骗祖神的人。
浮葬一水通天的石阶上,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缓慢前行,前面的人有时一个踉跄,身后的人便用灵力扶住了她。
两人之间始终有一尺距离,石阶两边的荼蘼花随风摇曳,一片苍茫。
☆、第三十四话
却说止愚和小左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踏上了山顶,而那山顶之上有一祭台,朴素简约的祭台上没有布置太多东西,唯有一串佛手菩提珠悬浮在祭台上。
佛手菩提珠外有白色光泽萦绕,看起来分外神秘。
混沌界祖神当年将弑苍囚禁在浮葬一水时,将他腕间的一串佛手菩提珠留了下来,约莫是希望弑苍敛去一身杀意。
因为祖神一直怕弑苍会毁了天地,当年杀了弑苍不过抬手间的事情罢了,可是他终究只是囚禁了弑苍而已。
虽然弑苍是九黎戾念育出的,可是在祖神眼里,永远不过是一个爱犯错的孩子而已,所以他留下了弑苍,她的生死,交给了她自己处理。
混沌界湮灭后,诸神之迹便消失不见,唯独留在浮葬一水的佛手菩提珠无事,于是她便将此物供奉着。
止愚跪在祭台前,双目含笑,望着那一串佛手菩提珠,“祖神常教导我,因果轮回,功过时而也可相抵。
我诞生之日便使得影州遭劫,日后四处征战,杀了九州遁魔。为锻造帝羽剑而害得后荒之地不得安宁,后来被囚禁于北水之地浮葬一水,孤寂这般长时间,虽然炼出了四只妖兽虚成,可这些也是以节华这一情劫相抵了。”
一旁等候的小左抿唇,瞪了她一眼,内心暗忖:我不是妖兽。
“当年女娲神后的补天石出现了裂缝,我以一半神力补之。祖神你自是晓得我为人不争不抢,甚是低调,如此之事做了便做了,并无什么,而后元神受损,我将自己另一半神力分布于九州,并六十一道封印修补元神,沉睡在浮葬一水七千年,这都没什么。”
一旁的小左掐着荼蘼花,叹了口气,内心暗忖:苍苍的这笔账算的清楚。
而耳边再次传来了她的声音,止愚低咳一声,嫣红的血落在了祭台之上,“后来机缘巧合下入了重涵宫,又遇见了白夙,方知自己和节华的那段情算不得数,后来多年神伤,坎坷不平,我觉得这也算不了什么。如今白夙将历上神之劫,只是因为他是命煞噬星,便要受荒雷之劫,红莲业火灼烧后方可归至上神,可那荒雷之下,除了祖神,我还没有听闻谁能爬出来过,引生台上,他非死不可。按照祖神功过相抵这一说法,若是弑苍强行逆了这天命,可否保他上神之位,安好无依?”
荼蘼花随风摇曳,止愚手指微蜷,而后抿唇一笑,笑得一脸纯真无邪,“如此,便好。”
“苍苍!”
耳边传来了小左的惊呼声,止愚勉强回头对之一笑,而后天地黯淡。
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躺在一红莲之中,而身侧正是小北,她躺在她的膝盖上,只觉得浑身无力,神力似乎也在体内漫无目的地窜着。
“小北……”
“嗯?”看到她半阖着双眼,小北用手捋着她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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