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诚的龙旗军最终还是选择了从奇克勒迂回,尽管从战术上来说,从东线走,更容易被敌人发现。但是考虑到从呼玛尔走是逆风向北走,那股西伯利亚从地域里吹来的冷风,足以将远征军的鼻子全部冻掉,士兵们长途跋涉已经够辛苦了,能少遭点罪就少遭点吧。最关键的是,从西线走,要渡过两条大河:黑龙江和结雅河,还有一条小河:谢列姆贾河。
自从龙旗军开拔的那一刻起,我便不能遏止的担心起他们的命运来,一万多人的庞大队伍,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环境深入敌境,实在是叫人担心。
突然又想起俄国人那一支消失的骑兵,会不会也是迂回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心中一惊,很有可能就会在奇克勒与龙旗军遭遇!
担心归担心,正面的战况仍旧是不住的传过来,暂时没有聂士诚那边的消息,我的眼光只好集中在黑河正面防线,炮位是算全丢了,但是依克堂阿精心训练的骑兵还在,一万余辽东铁骑,不管是冲锋,还是反冲锋,都是一支很好很有效的力量。各重要据点的马克沁机枪也已经配备到位,除骁骑营要准备回銮事务之外,前锋营和健锐营的火器,全部交给黑龙江八旗驻军使用。所以,就兵力武备来讲,除了炮火之外,其他方面甚至还要胜过俄国人。
吉林那边传过来的信息表明,在绥芬厅的兵力集结已经完成,一支一万八千人的吉林驻防八旗已经在绥芬厅就地扎营待命,从盛京驰援的盛京提督左宝贵,亲率一支两千余人的精锐部队,进驻双城子郊外的密林中,随时准备切断海参崴的补给线和北逃路线。
而正面却始终没有太大的动静,除了零星的炮火覆盖之外,甚至连前段时间的骑兵佯攻都没有了。而我始终也没有接到伊犁方向和恰克图方向的战斗消息,看上去俄国并不想把事态扩大的样子,目前的战斗仅仅局限于黑河一线。
即便是这样,目前的局势也极大的考验了大清的后勤供应系统,本来皇帝北上祭祖时的后勤供给线现在一直要延续到嫩江,皇帝本身亲兵七万多人,加上黑龙江本地的三万多人,十数万人的供应全部由新成立的后勤部负责,李秉衡的脑袋估计都快抓破了。
好在东北本来物产丰盈,平时的积累也不少,足够应付三万人一年的供应,这是军令,依克堂阿平时准备得也不错。所以一时之间,后勤准备没有问题。
到了三月初七,正被老毛子的坚守不出闹得摸不清头脑的统帅部,终于得到了聂士诚部的消息。果然,在齐克勒以西的沿江官道上,聂士诚的先头部队,骑军冯国璋部与俄国人的哥萨克狭路相逢,一阵火枪对射后,到底是冯国璋部的毛瑟步枪占了上风,敌人撂下了几十具人马尸首退了回去。探知奇克勒县城已然失陷,县治现在俄国人手中,当地官员已经赴难。
到三月初八的时候,聂士诚部已经光复奇克勒,正与黑龙江对岸的哥萨克对峙。这时候,龙旗军的优势火力发挥了作用,37的天津产仿格林行营炮一阵密集炮火,将哥萨克残存的骄傲打烂,数千人的哥萨克不住后退,仅仅用了两天,大军就渡河扎营。
消息传到黑河,这让全体参战将士欣喜万分,就连原定要跟我返回北京的骁骑营也吵吵起来,说要留下打老毛子,这让骁骑营都统德馨为难不已,其实他心里也是想留了下来立功的。我看过他的履历,在江西巡抚任上作了六年,光绪十六年慈禧将他调到北京来做骁骑营都统,仅就这一个职司,虽然位高,但是实在不是什么好缺,甚至还不如当初在江西做巡抚。而且平时听人闲谈,听说他本来也是要兼任部差,进爵的,不知道怎么搞的,也就停在这了。虽说骁骑营是天下第一营,都统位居超品,但是总不如在外封疆大吏天高皇帝远来得自在。京城里亲王都是一抓一大把,何况小小都统。
“你麾下的都想留下来打?”,我笑着看着德馨道:“想为国家出力是好事。不过朕可得提醒你,一来这不是捏软柿子,你也不是武将出身,这打败了朕也不多说。便算是打胜了,一样有御史弹劾你身负护驾之责却急功冒进,对你也是风评不利。这条你想过没有?”
“回皇上话。”,德馨躬身下来,他的身形微胖,加之天气寒冷穿的也多,所以看上去略显臃肿,看上去有些可笑。德馨一张胖脸上略有些无奈,款款道:“这些个奴才也想到过,只是奴才受不起那些个闲话,不如把这条老命拼在沙场上搏个封公封侯,也胜似在北京听那些个闲言碎语。”
“哦?什么闲言碎语?”,我纳闷道。
德馨尴尬的看着我,有些回不上话来,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我摇摇手道:“你想留下来?这次便算了,下次朕一定记得放你出去打仗。待朕回銮北京,便调你去龙旗军吧。”
突然想起平时听侍卫们说笑话说起德都统好色,忍不住开了句玩笑道:“老毛子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的,这次不派你去也没啥。哈哈。”
德馨红了脸,憨憨的道:“奴才就这点子毛病,皇上明见万里……”
我乐坏了,这家伙说话还真有够逗,正好现在压力也不小,拿他解闷再合适不过。于是问道:“你既有报国的心,怎么这些年都没长进呢?”
“皇上明鉴……”,德馨说着,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脸色还好,便大胆道:“打咱家那两个丫头进宫选秀,老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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