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窗户,耳朵贴在窗户缝边,但里面就像没有人一样,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一旁的木门咔哒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紧身皮裤的女人,正是之前见过的白母。
只见白母从兜中掏出根烟,点燃,伴随着嘴上吞吐的动作,薄薄的烟雾慢慢模糊了她的脸。
白丽轻轻弹了弹烟头,双手抱拳靠在门框边,戏谑道,“小情人都找到这里来了,看来是真爱啊。”
尤七尴尬地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比较平静,“白季雨呢?”
白丽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人在里面。
尤七缓缓移到门前,屋内很暗,只有一两丝阳光透过厚重的窗户打在地上。
她稍稍往前移了移,贴在白丽反方向的门框上往里望,一个不明的物体缩在只有十几平米的客厅里,一起一伏。
尤七眼皮一跳,看了白丽一眼,直接冲进了屋。
昏暗中,白季雨正侧躺在冰凉的水泥地板上瑟瑟发抖。他的手里捏着成绩单,怀里紧紧抱着的是已经断了弦的吉他。尤七心一紧,赶忙蹲下身,慢慢将白季雨扶靠在沙发脚。
“白季雨。”她小声呼唤道,伸手摸了摸白季雨的额头,烫得似乎能把人给灼出一个洞。
只见白季雨嘴唇微微动了动,虚着眼,似乎因为烧得太严重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她使劲将白季雨提起靠在自己肩上,虽然白季雨整体偏瘦,但那些重量压在她身上还是很不好受。
“你要带他去哪儿?”白丽说道,嘴里吐出一个烟圈儿。
“我要带他去医院!”尤七艰难地迈出第一步,因为太过吃力,额上都已有细汗冒出。
白丽轻笑出声,叼着烟,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又死不了,去医院还要浪费钱。”
尤七瞳孔皱缩,喉咙就像被谁掐住了般难受得快要窒息,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白母,暗暗咬牙,用尽全力抓住白季雨下滑的胳臂,“我会帮他出医药费的。”
“随便你,只要不要我出钱就行了,反正养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不要也罢。”
白母说完掐熄烟头,转身直接进了屋,只给尤七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
不要也罢,呵。
尤七抹掉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硬是扛着白季雨一路出了小区,走到大街上。
走到一半,因为肩膀实在痛得像要脱臼,尤七背对着暂时将白季雨靠在路灯上。但她手才稍微一松,白季雨就跟软泥一样快速往下滑。她赶忙将手架在白季雨咯吱窝下,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托起。
她的视线无意间晃到白季雨苍白的脸上,这才发觉他的嘴角、眼角都带着乌青。她不安地抬起他的胳臂,将袖子往上一扯,密密麻麻的乌青同样也存在于手臂间,惨不忍睹。
“呃......”她倒吸几口凉气,惊讶得说不出话。
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她伸手往脸上摸了摸,却摸到了一滴温热的液体。
她二话不说,刚才还酸痛的手臂立马有了力气,将白季雨紧紧扛在肩上,继续往医院的方向走。
“咳咳!”
背后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尤七眨了眨泛红的眼睛,说道,“你醒了?”
白季雨微微睁开双眼,语气有些虚弱无力,“我们要去哪儿?”
“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尽管尤七抑制住了情绪,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些哽咽。
“我们不要去医院,就去附近的诊所吧,便宜。”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考虑钱的问题?”
“不然怎么办,我可不想到时候跟你留在医院打工。”白季雨故意换上轻松的语气。
尤七破涕为笑,说道,“放心,医院不会收未成年的!”
“我们就去诊所吧,那儿近,而且去医院真的太麻烦了。”
“那里能把你治好吗?”
“怎么不能,人家设施还是挺齐全的。”白季雨稍微把身子往边上移了点,说道,“我是不是很重。”
“重!你先前说你不轻我还不信,现在才感觉你真的比猪还重!”
白季雨吃力地将手抬到尤七眼前,尤七避开他的手,说道,“你干什么?”
“你别动。”白季雨抱怨了一句,慢慢把手摸到尤七眼角,还残留着湿热的温度。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擦了擦,轻声说道,“你别哭了,我又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谁说你要死的,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尤七收回眼泪,吸了吸鼻子。
白季雨轻笑几声,神志似乎又有些模糊起来,头痛得快要炸裂,他紧紧抓住尤七的肩,说道,“你会把我送到诊所吧。”
“恩。”
“那就好,我先睡一觉。”对方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人感到信服与安心。白季雨缓缓闭上眼,任由自己依靠在对方身上。
这么久了,自打出生,他是第一次这么相信一个人,毫无猜疑与顾忌。而对方身上隐隐散发的热度,就如同一双温柔的手,将他从寒冷至极的深水中一点一点拖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会有点小虐哦~
保佑今天流量好一些能多涨涨收藏(≧▽≦)
第20章小抄
“呼。”尤七望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输液的白季雨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一看时间,已经来不及赶去学校了。
她去一边的饮水机接了点儿热水,然后就坐在病床边守着。
“咳!”躺在病床上的白季雨咳了几声,慢慢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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