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当赵启明从床上坐起来的一瞬间,就决定放弃和兰梦雨再续前缘的想法,胡雪怡那股子泼辣劲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后来,他在兰梦雨的事情上这样宽慰自己:一个人一生当中,总是要经历失恋的挫折,这虽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但也会让自己的感情成熟起来,没有经历过失恋的人生,将是不完整的人生。既然如此,就让自己去充实兰梦雨的人生吧!当是做好事了。
“那小子就是一sè_mó!”三年后,陈致远曾经跟自己的几个兄弟这样评价赵启明,“他追兰梦雨的时候像狗撵骨头,满脑子的激情,可人家今天答应了和他好,他没几天就撂下脸来不理不睬了。”
当时在场的赵启明并没有做何解释,因为这是他的真实写照,或许这从另一个角度体现出他在困难中的那种执着的精神,可用在兰梦雨身上,就显得有点花心了。没办法,其实他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只不过秉性这东西是不会轻易以个人的意志发生改变的,对她没感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赵启明个头高挑,体形偏瘦,目光中总有一种桀骜不驯的味道,再加上略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神情,和他不熟的同性看见这眼神就想把他拖出去扁一顿,可在女孩子面前,这种与生俱来的目光和气质,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不论是在少女情怀的中学时代,还是在赵启明走上社会之后,不论是女孩子还是女人,十个当中有八个抵挡不住。
更何况他做事细心,还练了一招:温柔体贴,所以自出道以来,虽然没谈过几个女朋友,却从没失过手。
从家里骑自行车到学校自少要二十分钟,北方的秋天寒气袭人,要是到了冬天,那滋味更不是人受的,在清冷的早晨骑自行车上学,哪怕戴着再厚的手套也是一种折磨……,这种痛苦已经延续了四年,接下来还有两个漫长的冬天。
赵启明搓着双手走进教室扔在桌上,伸手拍了拍组长段润昌的肩膀:“数学和物理作业本借我学习学习。”早晨自习课之前是他抄作业的时间,要赶在收作业本之前搞定,这个习惯是从初中时期养成的。
坐在他前面的段润昌递来自己的作业本,赵启明冲他笑了笑算是感谢,然后打开自己的作业本认真地抄了起来。
这是他一天里唯一刻苦学习的二十分钟。
“你不打算考大学了?”段润昌看到他一贯如此的表现,不由的为他担起心来,在段润昌看来,这简直就是自暴自弃。
同桌的姬鸿雁听到这么严肃的话题,也放下了手里的课本,她因为昨天赵启明没去给兰兰买礼物还在生气,早上没和这家伙说话。
赵启明停下笔,抬头看了看他:“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呢?”
这句话反倒把段润昌给问住了,他眨着眼睛琢磨了半天,说道:“不上大学以后很难找到好工作呀!就算是找到了,也只能是当工人,会让人看不起的。”
那个时代的中学生大多比较听话,接触的事物也不多,很少人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中国教育体制下,一种让人想起来就觉得伤心的特色。即使他们对重要问题进行分析,也是继承了上一辈的思想,在现在的学生看来,可能跟傻子差不多。
在具有独立意识的赵启明眼里,这么回答问题的人基本上是属于无药可救的那一类,他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接着抄作业。
段润昌是老师的好学生,脑子已经被洗得差不多了,跟他讨论这些太无聊,可作业如果不抓紧时间在早读课之前抄完,回头挨批的可是自己。
整个早自习他都在想着胡雪怡的事,熬过了让人痛苦的半小时,终于等来了下课的铃声。
赵启明走到胡雪怡的课桌旁边,冲她点了点头:“胡雪怡!我找你有事,出来聊聊。”
胡雪怡刚收拾好课本文具,正准备去教室外面透透气,眼角一扫看见是赵启明在跟自己说话,反而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有什么事就在这说。”
赵启明也不客气,抬腿坐到了她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昨天的事,我觉得你应该跟我道个歉。”
“凭什么?你自找的!……谁让你坐这儿的?走开!”胡雪怡的脸色沉了下来。
“骨头都差点砸断了,说个对不起总不过分吧?”赵启明这句话倒不是瞎编的,胳膊青了一块,到现在还疼着呢。
“活该!”胡雪怡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站起来走出教室,把赵启明晾在一边。
他很想追出去,却发现有同学在留意这边,只好悻悻然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虽然吃了鳖,但心里却并不生气,对胡雪怡反倒有了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丫头还真有性格,有点意思。
在赵启明的性格当中,叛逆心很重,越是不容易干的事情,他越想干出点名堂,对女孩子也是如此。用最直接的一句话来说,他只对没有追到手的感兴趣,在这个问题上陈致远一点都没冤枉他。
第一节是英语课,年过五十的钱老师是位待人和善的人,所以同学们上她的课最是不安份,充分利用上课时间搞些小动作。刚上课没多久,赵启明就收到前面传过来的一张字条,字体绢秀,是兰梦雨的笔迹:昨天和胡雪怡吵架了?伤的不重吧。
这班上的苍蝇蚊子还真多,赵启明很讨厌这些没事就到处散播新闻的家伙,不知道都是跟谁学的,标准市井小民的第三梯队。
可兰梦雨这句话让赵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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