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那扑鼻的熏香,唐离刚刚睁开眼睛,就觉耳中一痒,随即有个甜的发腻的声音传来道:“小郎君,你终于醒了?可想死姐姐了!”。
唐离刚一扭头,堪堪碰到两瓣滑腻,微微一顿之后,他的嘴唇已经完全覆盖,将他想要说的话给完全堵了回去。
触觉柔软,满口甜香,片刻之后,等反应过来的唐离伸手去推,花鸳鸯才离开,一如刚才般半依着榻上,口中吃吃轻笑道:“好我的小郎君,这般不老实,刚醒过来就想占姐姐便宜,奴奴这脂粉可是自大食而来,贵重的紧,怎么样,香是不香?”。
完全醒来的唐离感觉虽然头还有些许眩晕,但心中却是松爽无比,长吁出一口气,他坐起身来微微一笑道:“任世间多贵重的脂粉,总不及天然的体香来的自然。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贺大人他们呢?”。
孰知花鸳鸯却对他的问题不予置答,反是站起了身子,笑的愈发柔媚道:“那小郎君你来尝尝姐姐身上香不香?”。边眉眼流波,她竟将手放在了衣襟上。
见花鸳鸯又开始来起舟中那般手段,此时心态大是不同的唐离索性站起身来,口中笑道:“既得姐姐成全,我又焉能拒绝?”,说话声中,他已是做势欲扑。
果然不出所料,他一做势,花鸳鸯顿时身子退后,口中吃笑不停道:“小郎君你可是关关姐的心肝儿宝贝,奴奴纵然一千个想,一万个想,又怎能下手?”,堪堪将要走到门边,她更是粲然一笑道:“再说,似小郎君这等原封货,既不好吃,吃完还得赔上红包喜钱,姐姐岂非太吃亏了?”。话刚说完,她已带着一阵儿笑,出门而去。
听到花鸳鸯口中说出这种话语,唐离也只能无言一笑,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这花鸳鸯还真不负他的艳名,真是勾死人不赔命。
起身下地,唐离刚整理好衣衫,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推门进来时,却是花鸳鸯领着关关走了进来。
“阿离你醒了,酒都解了吗?”,刚进房,关关已是关切的出口问道,及至见唐离精神不错,她才又面色微微一沉道:“不能喝就别逞强,争一时意气,难受的还是自己,若是就此伤了身子,以后可就悔之不急了,记住了?”。
听着这样的话语,唐离心中油然一股暖意涌起,关关说的自然,他这声“是”字回答的也极自然。
只是他们这番对答,却引来花鸳鸯咯咯一笑。
“你笑什么?”,关关满脸不解。
“关关姐,看你们说话时的样子,简直就是在上演‘驯夫记’,妹妹实在忍不住”,说完,花鸳鸯又是咯咯连声。
“好你,敢如此取笑我,看不撕烂你的嘴”,平日这等话语也听的多了,但不知为何,关关这次竟是微微的红了脸,倒是唐离,跟个没事人一样,淡淡笑着看她们打闹。
“好我的关关姐,放手,快放手,你的小郎君可看着呢?”,花鸳鸯这句话,顿时让关关松开了她双那正制敌要害的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中说着话,面色微红的关关偷着瞥了唐离一眼,见他神色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见到这微妙的神情,花鸳鸯又是咯咯一笑,转了话题道:“好我的关关姐,今日若非你这小郎君能喝,怕也得不到贺大人如此夸赞。”
唐离心中一动,正要开言相问,却早见关关抢先道:“夸他什么?”。
微微侧身,花鸳鸯向关关挑了个暧mei的眼神后,才笑言道:“夸他既能知酒,又能懂酒,堪做知音呗!夸他小小年纪,能不拘于经籍而博览群书,长此以往,必定能成大器。还说他性情旷逸豁达,有风liu气,说他醉后作的那首诗,极得酒中真意,诗风极近青莲供奉,中间有大才华,最后一句说的是要让他拔解,去长安。”
一口气说到这里,花鸳鸯凑到唐离身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道:“看着还是个没开封的毛孩子,真有这么好?”,嗤的一笑后,才听她问道:“对了,小郎君,什么叫拔解?”。
听到花鸳鸯刚才转述的那些话,关关也是满脸喜意,此时也将一双大而妩媚的眸子紧紧盯着唐离,等他答话。
而此时的唐离却是有些头脑发蒙,今日在舟中醉酒,在当时的情况下,听到贺知章说到诗,他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酒中仙人李白的这首《醉吟诗》,一时兴起,就将之唱了出来,而现在听花鸳鸯这么说,贺老大人竟是将它算到了自己头上。而他之所以肯给自己拔解的名额,九成九还是因为这首诗的缘故。
毕竟前面说的再多,只能证明自己学的杂,而唯有这首诗,才能体现出“才”来,唐代以诗赋取士,身为知贡举,贺知章自然也要凭借作诗来判断士子们是否有拔解的资格。
贺知章好酒,欣赏并喜欢李白的诗,这首《醉吟诗》能得他喜欢,并如此赞誉实在不奇怪,但唐离郁闷的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这首诗居然谪仙人到现在还没作出来,说起来就是他现在抄袭了李白以后要写的诗,更因此搏来这个天大的好处,如此情形,连解释都解释不成,一时间,让他真是无话可说。
“拔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快说呀!”,见唐离苦笑着不说话,关关心中一急,催问出声道。
“拔解就是各地乡贡生中有才华的。可以不经过考试,直接去长安应进士科试,与其他经考试得到乡贡生资格的士子不同,拔解生还可以参加‘制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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