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这段时间你电话频繁,我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内容。季云翀真的涉嫌联合坐庄?”
“是。”
“你决定狙击东盛,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萧淮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林霂仰起头:“我以为,就像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在我们的感情关系里,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的亲密爱人。无论你做什么,既不要因为我而一时冲动,也不要因为我而束手束脚,你就是你,独一无二,不可以被改变。”
萧淮凝视着她,沉沉地开口:“林霂,我遇见了你,就是一切改变的开始。”
林霂愣住,胸膛里霎时塞满了难言的情绪,眼眶突地红了。
他以为自己说错话,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她却拉住他的手,哽噎道:“第一次车祸发生后,我经常质问自己,为什么去世的人不是我?为什么我要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连最亲密的恋人都要离我而去?无数个疑问占据了我的脑子,再加上当时流言蜚语盛行,我一时想不开,就在父母的忌日那天自杀了。”
这是林霂第一次提到自杀的往事,萧淮没有打断她。
“你不知道,我在慕尼黑旅行的期间去了一趟城南的啤酒馆,见到了季云翀留给我的影音文件。他在视频里说,他的眼睛看久了黑暗,想寻回光明,而我就是他的光明。可是,如果我真的是他的光明,他为什么要撇下我,要把我一个人留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平凡人,也会有痛苦和脆弱的时候,却没有人给予我安慰或鼓励,充斥在耳旁的都是嘲笑声。这样的日子我过了整整两年,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决定卖掉房子去越南。”
林霂说到这里,眼泪犹如决堤:“这一次车祸发生后,我的心情完全不同了。我意识到生命是短暂的、稍纵即逝的。在这段短暂并且充满大起大落的人生旅途中,我幸运地认识了你,也非常幸运地拥有了你的眷顾,这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被上天抛弃——当上帝关上了所有的门和窗户,拿走了所有希望,原来是准备在我心中燃起火焰,让我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去爱你。”
“我会好好珍惜生命,用积极上进的态度面对每一天。即使我们相聚的时光少之又少,我和你相处的每一瞬间都是弥足珍贵的。”
话音刚落,萧淮毫无预兆地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深深地吻住她。
以往的每次亲密接触,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激烈用力,乃至于结束后她一边揉眼睛,一边气喘吁吁地说:“你弄疼我了。”
他用行动代替道歉,垂下头再来了一次。这次他的吻轻柔缠绵,缓缓的,慢慢的,带给她一种特殊的难以用语言形容的亲昵滋味。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温热的唇才不舍地离开她。
他捧起她的脸:“你从来不说任何甜言蜜语,刚刚那样说话,真叫人满心欢喜。”
对上那双清澈得宛如一池湖水的眸子,她不禁面红耳赤,别开脸,羞怯地埋在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过了会儿轻声道:“霂霂,你去过法兰克福吗?”
“没有。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那里是歌德的出生地,盛产苹果酒。等你有空了,我带你去旅行?”
“好啊。”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市场将持续震荡,你不要理会新闻,免得看了心烦。”
“不要。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就只能指望着通过新闻看一看你的脸了。”
他默了几秒,不确定地问:“我们是不是从来没有合过照?”
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是如此。林霂拨弄手机,调成语音自拍模式:“来来看镜头——微笑——茄子——”
随着语音指令的说出,“咔擦”一声脆响,一张双人照拍摄成功。
如此,以后谁想念谁,便可以睹物思人。
*
一周后,林霂出院了,那天也是萧淮飞抵法兰克福的日子。
不久,构成美元离岸人民币买盘主力的北亚银行与大量杠杆帐户突然削减头寸。人民币汇市大跌600点,期货期指大幅下挫4。股指也再度大跌,三日之内从2900点狂泻2500点。
期市、汇市、股市齐跌。各大媒体纷纷报道这是境外势力在联合做空中国。
林霂震惊了,瞅瞅时间,法兰克福应该是晚间八点,便给萧淮发了条消息:“三市跌得这么惨,空方如何获利?”
萧淮回复道:“期市和汇市存在联动性。国际炒家们通过做空期市,把从汇市失去的钱以高杠杆的方式全部从期指那边赚了回来。”
林霂有点懵:“你能具体解释下吗?”
他耐性地发来一长段文字:“简单来讲,每张空头期货合约可赚40块人民币,现在股指是2500多,每张合约的帐面利润已经高达15万人民币,7月份到期的空头合约实际高达200亿人民币。如果股指继续暴跌,炒家们至少赚取500亿人民币以上的利润。所以说国际炒家们在人民币汇市上损失的钱,通过期市全部赚了回来。”
林霂发了个咂舌的表情:“虽然我不知道国际炒家究竟来自何方,但可以确定他们让你背黑锅了。”
“你如何确定我背了黑锅?”
“股指刚开始暴跌的那段时间,你一直待在我的床头念越南语单词,哪有时间做空中国?”
手机安静了几秒,接着两个表情符号出现在屏幕上方:[羞羞][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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