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科是在布种节过后一天才走进霸方城的,过节的时候他在城外一个小村庄和人一起狂欢的,麦酒灌得他到现在还是晕晕忽忽的,那天他甚至还大着胆子当众做了一首诗献给扮演春神的那个美丽农家少女,长者们也都含笑默认了他的放肆。虽然节日的食物是充足的,麦酒也是无限量的,人们似乎也很快乐,但是王登科也敏锐的注意到了村庄里沉重的军役负担,村里有个库房堆积的就是着为军队准备的干粮、工具、皮甲、和靴子,还有村里随时要为军队保证提供三十匹健壮的骡马,仅仅是置办和维持这个规模就需要这个村子一年出产的三成以上的财产。但是这种寓军实于民间的方法,使得仅仅这个村子就随时可以拉出一个五十人的委前锋小队,领到兵器就能战斗。而大梁有着多少个村子啊,如果没有大梁,鬼方、留罗、丁零等西方的马上民族就一直会向东冲下来,直到海边大齐富庶的冲积平原上……想到这里,王登科当时不仅对自己敏锐的眼光都有些自豪了。
“霸方是个伟大的都市,城周长七十里又二百步,城基厚七丈二尺,城道厚四丈四尺,全用砖砌,拐角处还加固以大型条石。城道上每隔一里有一座三层的战楼,每隔三百步有一处马面战棚。十三个城门每个门洞都有三层铁铸的城门保护,城下每隔三里有一个藏兵洞,里面储藏着防御器械,每隔五里就有一个瓮城,可以容纳两千五百守军。加上城外宽五丈的护城河保护,理论上这个城市是不可能被外部攻陷的……但是,还真缺少点美感呢。”王登科带点感叹走在街道上,还能闻到狂欢后的麦酒味道,地上还有厚厚的鞭炮屑,人们都带着一点狂欢后的疲倦。
他的目的地是早已预订好的山河广场不远的“十年”客栈,转过一个街角,就看见大概四匹马宽的街道上人们纷纷闪避,一队骑士声势浩大的疾驰了过来,这队骑士一色的玄袍白缨,胯下都是头尾一丈有余的黑色骏马,领头的却是一匹小红马,马上是一名全身红衣的高挑少女,在黑色的随从们的衬托下,分外的抢眼。王登科一时闪避不及,被红衣少女的马身带着背的包袱一下,顿时脱手,包袱里自己辛辛苦苦写好的手稿顿时飞出来扬得漫天都是。少女马似乎被这漫天乱飘的白东西惊了一下,喷着响鼻人立而起,后面的骑士纷纷勒马,一时人喊马嘶乱作一团。看着自己的手稿到处乱飞,落在地上的被人踏马踩,王登科心疼坏了,顾不上收拾就指着少女的马头叫:“你怎么如此蛮横?这里人多拥挤,岂是你们纵马疾驰的地方?”转过头来又心疼:“完了完了,我的煌煌巨著呀。”
少女看着王登科在那里手忙脚乱,听着他带着外国口音在那里嚷嚷,秀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好玩的笑意,止住手下人对他的呼叱,笑眯眯用马鞭指着自己的鼻子:“在霸方,我爱在哪里驰马就在哪里,大梁全国方圆百万里,也是本小姐的天下。”王登科才捡起几页手稿,听了这几句话,气得又落在了地上:“小女子无礼之甚!我博览群书,看遍古往今来之典籍,没见过你这样骄横无礼的女子!”黑衣骑士们听得纷纷发出怒喝,有一个甚至翻身下马要拔刀子。少女止住他们,在马上半俯下身子,大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捉弄的笑意,问:“喂,你是东方的念书人?”王登科挺挺胸:“我是个历史学家,大齐一品学师路允放先生的弟子。”少女浑不在意路允放的名声,笑道:“历史学家,好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历史是什么样的吧。”直起身,大声下令:“给他一匹马!”一个黑衣骑士翻身下马,一把将他揪上马背,王登科手足无措的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少女笑笑:“带你去见证历史啊。”王登科有点迷惑,呐呐道:“我的手稿呢?”少女手一挥,指着那个下马的骑士:“你帮他拣好,少一张我砍你的头!”再不说什么,纵马又驰了出去,王登科不由自主的一抖缰绳,也跟了上去。直到此时,他才模模糊糊的想到:“这女孩还挺好看……”
赖文臻才吃完一顿很丰盛的午饭,心神不宁的在操场举着石担。学校规定不能午睡,他只好在这里消磨中午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神不宁,因为算算时日,那丫头该来了……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过一柱香的时间,就远远听见怒马疾驰的声音。身边的同学都给了他自求多福的眼神,纷纷闪人大吉,然后就看见操场林子外闪出一队人马,领头就是那匹红得分外夺目的小红马,还有马上那个高挑骄傲的女孩,唯一奇怪的就是,这队人马后面跟着一个满脸别扭的高大青年。
赖文臻无奈的闭上眼睛,孽缘哪,早知道让她被野鹫吃掉了。那个女孩,就是被他救过的今上十四公主,就连那匹小红马,原来都是他的。
太阳历五七五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在太阳城陨灭后,为了纪念那个曾经辉煌过一时的大帝国,东方民族将新的纪元定名为太阳历。太阳帝国曾经一统过整个东方大陆,却是在西方白魔鬼民族的侵袭下,内忧外患总爆发,各地藩镇又纷纷背叛。当各地叛军经过长年的战争、结盟与灭亡后。东方大陆的版图才初步安定了下来,在最强盛的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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