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再认真不过。
虽是匪夷,但阮阮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那人不是夏清芙。
可是,若那人不是夏清芙,那她又是谁?她又为何会在那里?安勋怎会喊她夫人?那夏清芙的画像为何会与她如此想象?真正的夏清芙又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在阮阮脑海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阮阮对着池塘,沉思着,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灵光乍现。
“这池下?”,阮阮猛地一转头看向莫离,话语里满是难以置信。
莫离见她反应迅速,也甚是欣赏,浅笑颔首,给了她肯定的答复,“没错,夏夫人就在这池底。”
震惊,还是其他什么,都不足以形容阮阮此时的心情,这芙蕖覆盖的池塘底,竟藏着雁西的母亲?
“那……那竹屋里的是谁?”阮阮显然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回神,问话还有些喃喃的漫不经心,这话问出口,其实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那是夫人的双生姐妹——夏清蓉。”
果然!
是了,若非亲人,何故如此相像,不过,竟是孪生姐妹,这就更说得通了。
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还不等阮阮说,莫离便悠悠开口了。
“当初,蓉姨与神机老人在乱葬岗寻到夫人时,岛主已不知所踪,而夫人,怀着雁西,奄奄一息。
老人妙手回春,可也只能救回她的身体,她的心,早已随岛主去了,醒来后更是伤心欲绝,几欲轻生。
幸好,她还念着他们的孩子。
她强撑着在老人和蓉姨的照料下来到了岛上,生下了雁西。
可是,雁西一出生,得了众人会好生照顾他的誓言,夫人就服下了蓉夫人亲手调制的不醒,在芙蕖池下沉眠至今。”
莫离只说了寥寥数语,阮阮却从中听到了沙枂离夏清芙至死不渝的爱情,和夏清芙当时的挣扎痛苦与伤心。
对她来说,没有沙枂离的人世间,已经没有了她存在的意义,与其用一具躯壳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不如去梦里与他相遇。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梦什么是实?有他的地方就是真,就是实。
阮阮沉浸在这段故事里,想着那一双璧人是如何的恩爱不移生死不弃,想着他们是如何被逼迫到如今,想着雁西是如何背负着这么多东西成长……
太多太多的情绪积在她的心里,说来他们于她不过过客,唏嘘难免但也起不了太大涟漪。
但一想到那是雁西的父母,一想到雁西,她就陷在了悲痛里,久久不能自拔,那是感动,更是疼惜。
阮阮沉沉看着那池塘,此时,那水在她眼里,是那么沉重冷漠,又那么温柔。它埋葬了一个女人,也守护着那个女人。
莫离陪着她站了许久,待她情绪稍敛,才开口打破这样的伤感的寂静。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阮阮还有些不在状态,这话在脑海中转了三圈她才明白莫离说的什么意思。
莫离也不急,等着她慢慢收回神智,才转身迈步,一步一步不缓不急,刚好是阮阮能跟上的速度,阮阮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莫离带着阮阮一路走到了离清宫,穿过了竹屋药田,来到一座山前。
“他就在这山上。”莫离道。
阮阮看看莫离看看山,不解他为何停在此处不向前。
莫离却是不动声色,仿佛没看懂她的心思,非但没有带着她去雁西跟前,还拦着不让她上前。
“你爱他吗?”莫离突然问道。
看着莫离眼里的认真,阮阮收起了心思,她有了某种预感,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只爱他”,阮阮看向莫离的眼里,是同样的认真与坚定。
“你相信他吗?”
相信吗?原本是相信的,可是,如今,阮阮有些迟疑。
看出阮阮的迟疑,莫离也不语,就等着她慢慢思考。
从相遇到如今,阮阮将与雁西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而后却是豁然开朗。
那是雁西啊!是她的雁西,她最爱的雁西啊!
那是怎样的人,她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不相信他呢?不相信他,她还能信谁呢?
想明白了,阮阮坚定的点头。
莫离欣慰,“很好,那你现在,再听我说一个故事。”
阮阮知道,这怕就是问题所在了,当即提起了一颗心,竖起了耳朵细细听,生怕错过一句。
“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脾性乖张,刁钻古怪,不讲规矩,任性随心,一身毒术却是使得出神入化,难逢敌手,杀人与无形,令人闻风丧胆,送外号“毒魔女”。
江湖人皆知,不醒已消失了百余年,可江湖人不知,不醒其实在二十年前在毒魔女手中现过一次,正是为她的亲姐所用。”
莫离停顿半刻,见阮阮眉头皱起,继续说道,“虽然蓉姨将不醒改过,让夫人免了噬心之苦,但不醒之所以能成传说,除了它的诡异,还在于它的难解,除了机缘,无药可解,便是蓉姨自己,也不能。
但是,凡事没有绝对,这世上没有不醒的解药,却有能起死回生的灵药,而雁西,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药。
从此,他的一颗心,除了报仇寻父,便是寻药。
好容易打听到那药在碧生阁,可还没等他去,碧生阁就没了,从此,没了那药的踪迹。
本道天意如此,可未想,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女子,身上有那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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