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路子陈默懂,所以待对方再一次提起来的时候,他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只是,所有人一直都在说着如此沉重的话题,连着这儿的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陈默不愿意将那份恐惧再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又一次地提起,所以便开口问起别人来,也正好的,他更想知道下面村落的一些事,当然问的对象还是那个本地的苗族青年,
“你们去过外面么?”
说完,就看了看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刚才就是他在帮自己翻译,中年人仿佛也知道,等陈默的话音一落,他便也开口了,说出了一大串听不懂的声音。不过就是这段自己听不明白的话语,马上便有人接上了,中年人继续翻译给沉默,
“没有,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外面的人会进来麽?”
对方摇了摇头,
“除了你们,就没有人了。”
“这儿看起来风景不错啊,怎么不把它打造成旅游胜地,那也挺赚钱的,比开矿好多了。”
那人似乎对旅游胜地这个词感到很拗口,但陈默话中提到的挺赚钱,倒是让他心动了,一时间,他连说带划的一阵叽里呱啦,合着看起陈默突然明亮起来的眼神,显然是多了一丝想法。难怪,毕竟不用开矿就能赚钱,同样也意味着不用死人也能得到酬劳,这样的好事,放谁都会心动。
“怎样才能弄那个,旅游。,?胜地。?”
对方一脸的兴奋和期待,而在陈默看来,他也不过半大的孩子,甚至比起和自己同座过的小男孩也大不了多少,但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父亲也这里,也是一样的神情期待着陈默接下的话,只是,陈默的下一句直接给否定了,
“想要赚钱就必须得有人来,要想有人来必须得修路,可这儿没有路啊。”
他记得不久前自己一路翻山越岭的疲惫。
“后生啊,你也别讲了,如果真开了路,涌进来一大把人,说不定会把这里的人带坏,毕竟他们都一根筋地很啊。”
缩在角落里的老头指了指另一边的父子两,话里格外忧心忡忡,然而,也有人反驳他,
“老爹,那个再怎么差,也总比这个好多了吧。”
在他们看来,任何不用拿命换的东西,都是很值得的,那似乎成了这里的共识。好反差,就在陈默并不重视自己的时候,他们却将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但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环境,还有另一类的人心。
陈默懂了,
“那就先修路吧,否者翻山越岭谁也不敢来。”
说着,又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小青年,
“你们这有多少男人?”
哪知道对方给了数后,陈默是彻底惊讶了,
“不到二十。”
“啊?不是村落挺大的么?”
“他们村落是大,但为了开矿死的人也多。”
另一句声音,直接是说明白了。
☆、聊天
陈默猛地一听后,瞬间说不出话来,他们这儿的复杂远超过自己的想象。但他更是忘了,他所想的还是个念头而已。既然还无法被实现,那么同样也没人会太在意,而接下来的一番对话中,这个虚幻的想法已是被遗忘了不少。
可陈默,仍是另一个话题的中心人,大家多半都对新来的一切问题感到好奇,问的无非还是籍贯之类的话。
他们也已经有好多年了,没见过陌生的面孔,因为老板总是把外面进来的,和当地人隔离开来,对方也怕像陈默那类的人“带坏”老的矿工。所以,陈默便被那帮突然而起的话题弄得深问不止,几乎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两三个问题,尤其是年老的问得更多,对于他们而已,那就是一个乐趣。
于是,陈默趁着对方未开口之前,躺了回去,看着对面的老矿工抽了一口烟后,冲着自己说道,
“后生啊,你想不想家啊。”
答案当然是笃定的,他轻轻点了下头,谁知道那老头猛地裂开嘴笑了,露出两排黝黑的牙齿,他这么一笑,周围人也跟着笑了,倒是把陈默给看得莫名其妙,不过答案很快就让他知道了,
“后生啊,在家有婆娘了吧。”
突兀一听,陈默瞬间瞪大了眼睛,同时又猛地一阵摇头。
这一下,对面的老头可是不确定了,
“你多大了?”
“25。”
“这么大了还不结婚?”
“没,我那边都没那么早结婚。”
他红透着脸喃喃地解释着,又因为老头的声音太大,听得自己也满是脸红。不过,在陈默那个年纪,若是处于偏远地区的农村,恐怕也是三四个孩子的爹了,也是基于这样的疑虑,再加上陈默文雅的模样,有人便开始猜测起他的籍贯,
“小伙子,你家在哪儿?”
“啊?什么!”
“家在哪?”
“家?”
对方见他重复了又一遍,就颔了颔首,陈默终于明白过来了,
“z省的。”
“嘶~”
一个早年曾在z省打过工的矿友顿时冷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分外嫉妒地说,
“你家在z省还跑这里来?”
“因为我想赚点钱啊。”
完毕,就垂下了脑袋,猛地咳嗽了一声,他那是被斜对面的烟草燃烧后的气味给呛着了,可陈默这突然的举动,却让很多人都理解错了,他们以为陈默家庭也并不宽裕,所以已是有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自己无声的动作安慰着他。
陈默看得出来,但也没去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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