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刚扎进肚子,肠子都没捅破。”梁明月比划。
游星河皱眉,梁明月捏他脸:“要是你被他们绑走了,那就糟糕了!”
“有什么糟糕的,他们肯定是为了钱。”游星河不屑一顾,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不过有人为他受伤是第一次。
“警察怎么说?”
“是熟人作案。”游星河已经做过笔录了,警察根据他的描述很快抓到了人,都是大家认识的人。那人很快也供出了同伙。
梁明月不敢相信,游星河来的时间不长,也不常出去。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并且对游家都很感恩。有哪个熟人敢做这种事。
“听说是那个派出所的老警察指使的,想抓着我敲诈一笔!”游星河也想不到幕后主使居然会是那个老警察。
听到不是村里人干的,梁明月松了口气,但想到招惹到这种人的缘由全是因为他,不免觉得歉疚。
“如果不是给我办身份证,也不会——”
“闭嘴。”游星河不耐烦地打断他,“坏人就是坏人,就算这次没有遇到我们,他也会干别的坏事。”
“星河说的对,没有遇到你们,这人也会干点别的坏事的。”游日海突然推门而入,不知道在门外站在了多久。
吓得游星河脖子一缩,回头看到衬衫汗s-hi的游日海,双眼发红,头发凌乱。身后跟着他那个助理,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模样看起来比他还要糟糕。
“你好。”梁明月主动跟他打招呼。
游日海扫过他,微微颔首表示听到。梁明月被他气场十足的眼神看得心脏紧缩,担心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游星河压下心头的慌乱后才喊:“哥。”
游日海走到游星河跟前,捧着他脑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检查过,发现确实如医生所说,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开他。
“你没事就好!”游日海坐下来,他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收到游星河差点被绑架的消息时,他正在外地开会,会没开完就赶过来了。
游星河看他很累,默默倒水给他。
游日海看着他递过来的水,迟疑几秒后才接过去,拿在手里不喝。
“我下毒了,你得小心点。”游星河故意说。
游日海无奈又欣慰地笑,这是游星河第二次主动给他倒水,第一次还是刚接回他时。他一口饮尽,把杯子递回:“太渴了,再来一杯。”
游星河撇着嘴很不情愿地给他又倒了一杯,发现他那个怂眉怂眼的助理还在门口傻站着,喊他:“你进来啊!”
那助理往里挪,游日海看他一眼,他又不敢动了。游星河问他:“你渴吗?”
助理点头,游日海沉脸:“自己倒。”
助理苦着脸,游星河看到他额头上的疤,那是被游日海的杯子扔出来的,他觉得他实在可怜,主动给他倒了水,又拎了椅子给他坐。
游日海冷冰冰:“你不用管他。”
游星河翻白眼,对着发怂的助理做口型问他:“你怎么还不辞职啊?”
助理似乎没看懂,探着脑袋小声问:“你说啥?”
依旧是游星河熟悉的浓得不能再浓的东北口音,还带调儿的那种,配着他的表情听,又憨厚又傻。
游星河想,为什么游日海还不辞退他?
病床边,游日海一言不发地盯着梁明月看了很久,他不笑的时候很严肃。梁明月尽量挺直了背与他对视,他觉得他的目光里带着打量、审视,甚至还有怀疑,总而言之,很复杂,很以前不一样,他看不透。
“这次星河多亏有你。”游日海终于开口。
梁明月镇定地说:“这是我该做的。”
游日海挑眉,笑得意味深长。梁明月心中打鼓。
“这一个多月辛苦你了。”游日海说。
梁明月等着后面的话。
“以后游家老宅还要辛苦你了。”
梁明月不动声色。
“星河也要走了。”游日海微微挑起下巴。
哪怕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梁明月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咬牙,游日海再次笑了。梁明月在他脸上看到了不加掩饰的审视与观察,还有一点点的嘲笑。
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聊天的游星河着急地跳起来反驳:“哪有那么快!”他不敢直接说“我不回去”。
游日海居然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还没那么快。”
“那你别瞎说。”
“怎么,舍不得回去了?”
游日海似笑非笑,游星河心里一横:“对啊,不想回去了!”
游日海蹙起眉头,游星河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直接都说了算了。
“我——”
“星河!”他刚开口,梁明月打断他。
游日海转着眼珠,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最后停在了梁明月脸上。对方静静地与他对视着,毫不躲闪。
游日海扯了扯嘴角,梁明月向游星河招手:“我想上厕所。”
游星河马上走到床前,准备拿尿壶。梁明月扫了眼其他两人,说:“我能去洗手间!”
游星河小声问他你可以吗,梁明月轻轻按他手背。游星河瞬间心领神会,小心地扶起他,去了隔壁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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